为了能一直关注易玦的病情,易舒和舒仪决定轮流守夜。易舒守上半夜,舒仪守下半夜,在舒仪不断叮嘱一定要叫醒她后被易舒赶去睡觉了。
其实易玦在手术后不久便清醒了,但是他的眼皮很重很重,怎么都睁不开眼,于是他干脆不再挣扎,任由自己再次陷入半梦半醒中。
他分不清自己到底处于梦境还是现实中,说是梦境吧,那种感觉又如此真实,说是现实吧,又觉得那画面太过梦幻。
他听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想起自家哥哥前不久还提醒自己不要随便给人开门,便喊了一声“谁啊”。
只听门外的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玦仔……是,是爸爸。”来人的声音因兴奋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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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玦如遭雷击。爸爸?是爸爸?该不是骗他的吧?可是他又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你有证据吗?”易玦的手已经颤巍巍地扶上了门把手。
“你妈叫舒仪,你哥叫易舒……”没等他说完,易玦就一把打开门兴奋地喊道:“爸,真的是爸……”
眼前的男子又黑又苍老,一双有些混沌的眸子盯着易玦,目光透露出些许欣慰。他伸出一双有些龟裂的手想要去碰易玦的肩膀,却见他突然后退了一步,有些急促地喘了起来,继而开始猛烈咳嗽,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
男人吓坏了,连忙问他怎么回事,可易玦只顾自己咳嗽,完全没有空闲来回答男人的问题。他这才想起,当年离开的原因不就是因为易玦有哮喘吗,现在完全就是病发了的征兆啊!
对于眼前的突发状况,男人手足无措,他惊慌地想要离开,就和当年一样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可是,他又觉得不甘心,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所以他必须做点什么来挽回眼前的局面,。
他急急地跃过易玦因哮喘倒在地上咳嗽的身体,去找座机电话,然后心急火燎地开始打急救电话。
易玦伏在地上咳得死去活来,像要窒息一般。眼泪模糊了双眼,他看到男人不真切的轮廓在手舞足蹈地描述着什么,他向男人伸出手费力喊道:“药,药……”
可惜男人只顾着自己打电话,让他错过了最佳的服药时间。易玦只觉得自己喉咙一哽,便什么意识也没有了。
药,药!易玦猛得惊醒过来,四肢都不自觉地蹦起来,一个身影将他强行摁住。
惊魂未定的易玦茫然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才聚焦在眼前的人前,他喘着气,满身都是冷汗。
“哥……”他沙哑地喊了一声易舒,看他慢慢放开了自己颤抖的四肢。
“醒了就好。”他似是舒了一口气,声音却和易玦一样沙哑,神情也疲惫得很。
易玦见他伸手探了探自己的体温,摸到一把黏腻腻的汗后起身,打算去搓毛巾给他擦把汗。
“到底发生了什么?”易玦有点搞不清状况,他就像被抽调了一段记忆一样,安全不明白为何一醒来就躺在医院里。他脚边的椅子上,舒仪蜷着身子和衣而眠,上面还盖了一件易舒的校服。
身上贴着些仪器难受得紧,他不自然地动了动身体,看到易舒出来后连忙问:“哥,我好像做了个梦,我梦见爸回……”
没等易玦说完,易舒就把毛巾整块覆到了他脸上揉起来。他挣扎了几下便听道洛琪闷闷的声音道:“你都说了,只是个梦,忘了吧……”
“恩。”易玦的声音有些失望,乖乖不再动弹,让易舒替他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