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仪似乎真的是累坏了,在椅子上都睡得天昏地暗,易舒和易玦的动静也全然不知。易舒答应她后半夜会叫醒她,但实际上他不会这么做,时间早已过了三更天,她的脸色却比觉还要差。
“你饿吗?我去小卖部给你买点热的。”易舒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低。
易玦摇了摇头,身子往被子里面又拱了拱,手术后他一直觉得疲惫,只想拥有更多的睡眠时间。
易舒见他脑袋一歪又要睡去,便拿起水劝道:“小玦,喝点水再睡,润润喉。”
迷糊地应了声,易玦便觉得温热的液体滑入,让他干涩的喉咙舒服了许多,不由多喝了几口。
一杯水几乎见底,易舒庆幸自己准备好了水,不能太冷又不能太热,他便不停地煮水又将其冷却到适宜的温度。
擦掉了他嘴角的水珠,易玦很快又进入了睡眠。易舒觉得自己也快抵挡不住,眼前的事物朦朦胧胧像是渡了层白雾,心下明白不能再硬撑下去了,而且天亮的时候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这简直,槽糕透顶了吧……
易舒推醒了舒仪,她揉了揉困顿的眼睛问几时了,易舒只推说刚过一点,趴下便睡过去了。舒仪没有看时间的工具,便信以为真,坐直了身子强行打起精神。没想到不过一会儿天便渐渐亮了起来,她不由觉得这时间过得倒挺快,一边又清醒易玦没发生什么异常。
大概是生物钟的缘故,易舒六点左右的时候就又醒了,平时这个时候她就该准备早饭然后上学去了,不过今天是周六,她自然另有要事。
舒仪见他脸上顶着两个黑眼圈,劝他再休息休息,易舒摇摇头说下楼去买早饭。
其实舒仪自己一点都不饿,但她又怕易玦醒来想吃东西,便由着易舒去了。但是看到他一瘸一拐的样子,舒仪心里就难受得紧,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舒仪吸了吸鼻子,又给易玦掖好了被子。
即使只有早晨六点,医院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过道上有不少提着热水壶的人经过,易舒心想着自己也该打几壶水来,病房里的电热水壶根本不够用。
幸好早晨用电梯的人不是很多,易舒正好省力,按下了下楼的键。
电梯门打开,迎面走出来两个人,后面那人举着电话骂骂咧咧,一副烟酒嗓门大得要命,住院部的整个楼层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v更/新最=,快+上☆4…
易舒皱起了眉头,对于那些无视公共纪律的人他一向很反感。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人走出来的时候撞到了易舒的肩膀,虽然这个男人体型矮小,但易舒拄着拐杖本就重心不太稳,被他这么一撞更是连连退了好几步。
兴许是满足了男人的恶趣味,他嗤笑了一声,跟前面那个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电梯门合上,易舒按下一楼的键,表情有点难看。他隐约听到他们说什么“还钱”、“欠债”,看他们这一身纹身便知是那种专门讨债的,整日不务正业,当个混混就以为自己成了地头蛇。
恐怕,那个男人也遇到了这种人吧……
但是易舒没有一丝同情他,如果他不选择去赌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赌博这玩意通常先让人赢而上瘾,随后便让人赔个血本无归。
连易舒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都知道的事,却偏偏还是有那么多人自愿跳入那个火坑,一边承受着烧灼的煎熬,一边享受着新鲜出炉的“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