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而办?”下人还在抖着身上的灰尘,便忙着边不耐烦地回答:“给二小姐的,办了四年法事,前几日终于办了丧礼……”话音刚落,他便觉不对,赶忙捂住嘴,模糊不清地说:“我们将军不让细传这事,你就当没听过吧!”
阿真只听说这将军府有一位大少爷和一位大小姐,这二小姐是闻所未闻,刚要细问,便看着他一溜烟儿跑进府邸。再说了,这又算什么丧礼,居然办法事也办了四年?
正当她摸着下巴疑惑时,看见许多人往东面而去,看样子应是有热闹可看。阿真便随手拉住一个孩子问道:“小孩,你如此慌忙赶去何处?”小孩挣脱她的手以后,便急忙跑向前去,还不忘回头朝她喊着:“丞相府里闹鬼啦,据说是前几日离世的丞相府小姐的亡灵!我娘说,这头七日还未到,这亡灵前来可是大凶呐!”
不好。定是茗儿出了事。
小孩的话音刚落,阿真便赶忙跟着一众百姓前去丞相府。将军府与丞相府虽说离得不远,但此刻的街巷已被堵得完全无法自由行走。阿真心里着急,又一个劲责怪自己没有和茗儿一起前来,如今见到至亲,茗儿定是把控不了自己,保不准做出了什么事儿。
前面的路已经被人堵得无法前进,后退亦是挤满了人,阿真慌乱之中抬头一看,街边正好有一堵矮墙,于是她轻盈一跃站上矮墙,三步并做两步地飞奔前往丞相府的方向。眼看矮墙已到尽头,阿真翻身一跃侧身站于另一墙体,心里只想着快点到达丞相府。
“我孟女神可不是白叫的……”阿真边注意着脚下的路边得意洋洋,“飞檐走壁和瞬移的灵力,岂是你等凡人可拥有的……”
其实……每一只亡灵都拥有此等灵力……
此时的丞相府前围绕了许多人,都伸长脖子掂着脚向里张望。阿真一边拨开人群一边弯腰赔罪,总算是挤到了最前方。可是丞相府戒备森严,六名侍卫正互相叉着铁戟围住拥挤的人群,不让他们进入。但是一个不留意,似乎看到一个白色身影闪过,也没放于心上。
阿真已经站在府邸之内,回头朝着侍卫们叹息一声:“要你们拦门有何用……”
然后便得意洋洋、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进府之后,却是在里面转了好几个圈儿。这丞相府路径很是不好认,阿真又是躲着走,一来二去便耽搁了许多时间。
阿真只好绕进一个小院撞撞运气,一进去便听见一间偏房内的哭喊很是大声。
阿真小心绕过院内横栏,戳破窗纸后,眯着眼观望里面是何情况。
大大小小的下人们跪了一地,使劲在磕头,嘴里还在喊着冤。
丞相彦仲怒气冲冲地在下人之间徘徊,随手便拉起一个下人的衣领:“说!是不是你这恶徒搞的鬼!”被逼问的下人自然吓得直哆嗦,连连摆手:“冤枉啊老爷!我并不曾见过此白绢!是方才夫人将我们遣到房内,我才知晓有此物啊!”彦仲狠狠地将他甩下,又用怒目直视其他人。
一旁的夫人早已哭成泪人:“老爷……定是茗儿回来了……定是她的冤魂回来了呀……我那可怜的茗儿!”
阿真看到此处也觉讶异,刚刚四处查询,并未看见彦茗的踪影。而如今这偏房内上演的一切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她一咬牙一跺脚心一横便冲进房内,门内即刻冲过来几个侍卫拦住她:“哪来的小丫头,竟敢私闯丞相私宅!”
阿真急忙趁着机会伸头向里张望,屋里除了大发雷霆的丞相和哭哭啼啼的夫人,剩下的只有跪了一地的下人。不对,似乎屏风后面有异动,该是茗儿藏于此处吧?
此刻的阿真忘记了彦茗是亡灵这件事,若茗儿真的在此屋内,也无需躲躲藏藏。
彦仲向她走来,怒目而视:“为何闯我内院!究竟有何企图!”
阿真暗叫不好,不过她的脑袋里多得是点子和借口,歪头一想,便转口一说:“今日前来冒犯丞相大人,实属无奈。我见丞相府内阴气甚重,想是阴差在此逗留,府内千金魂归吧?”
丞相果然一惊,但依旧露出怀疑之色:“你这小丫头,竟敢说出这样的话,休要冒犯我茗儿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