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顺手推开拦门的侍卫,背着手走到房屋内,在中央站定,老气横秋。
“不瞒丞相说,小女子可是阴差的老相好,噢不,旧相识……他们什么时候从这黎洲引出多少个亡灵,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阿真装模作样咳嗽了几声,尽量显得自己老成些;虽说她在黄泉已有四载,但是亡灵的年岁便是定格在离世的那一年。
不过此话倒是不假,黑白无常与她的关系匪浅,尤其是他们今日拉来多少人这样的情报,那可听得多了。
眼看着一屋子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信,阿真随口便列举了几位从丞相府故去的亡灵,驼背眼瞎的老丫鬟,意外摔死的花匠,忠厚老实的车夫,更是连他们的喜好与经历也丝毫不差的说出来。这也不算什么,毕竟阿真最爱的还是听故事了,听过以后便记住了,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丞相夫人两行泪水又止不住落下来,赶忙上前握住阿真的手:“姑娘真有如此的本事,可否向阴差问问,我家茗儿近况如何呀……这苦命孩子,有没有遭罪啊!”
“夫人……您先缓一缓,我便是为此事而来。”阿真看着茗儿的母亲思念成疾,心中有些许的不好受。
“实不相瞒,茗儿就在府内。”阿真反握住夫人的手,“她应该在此处躲藏起来了,怕是见到您与丞相大人,有些百感交集,不愿出来相见。”
彦仲虽依旧有些怀疑,但是紧紧攒着的这白绢,只能使他相信,茗儿回来了。
阿真看这白绢似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便走上前来,“丞相大人,这方白绢,可是茗儿所留?”
彦仲痛惜地看着手中的白绢,手不住地颤抖。
阿真便直直盯着他,再仔细看那白绢,上面被攒紧的部分似乎有血红的印记。
白绢是不祥之物,再加其上有血迹,实属大凶。
她皱眉再次望向彦仲,竟有一阵倦意袭来,只是这次不同于上次一般昏睡过去,她睁大了眼吃惊地发现周围的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次阿真来到了早上的皇城。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似是又进入了谁的记忆。”她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随意走动,又瘫在了龙座之上,架起二郎腿思索,“难道我有读心之术不成?”
阿真看见文武大臣退朝以后,荣帝却宣旨唤彦仲独去宝祥殿。
阿真便随着彦仲前往宝祥殿,心里也大概明白自己误打误撞读了彦仲的心思,如今困在彦仲的回忆之中了。
此次前来黎洲,无缘无故多了读心的灵力,倒使阿真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已经看到彦仲的心思,便先不着急出去了,阿真想着看看再说。
荣帝知道丞相千金离世对他的影响甚大,也自知骨肉之情情深似海,便想着宽慰他几句。他看见眼前跪地的丞相两鬓斑白,仿佛几夜之间衰老了许多。
“丞相请起。孤听闻近几日茗儿的丧礼在办,望彦丞相目光放长远些,切勿过于挂念茗儿。”荣帝娓娓而道。
阿真在一旁看他们,此刻的形式略为微妙。长居黄泉如她也知晓,荣帝与彦家只是源于太后的威慑,背地里与乔家更为交好。彦茗与太后常年往来,彦仲又一心欲将其送上世子妃的宝座,即便是貌美有才如她,也免不了主上的芥蒂之心。
如今茗儿已死,彦家无后,荣帝的真心究竟如何,也算是一目了然。但是特意传彦仲面谈,又是为何?
“老谋深算啊……”阿真啧啧摇头,表示看不透这些个人。
彦仲自然是苦中带笑,连连说道:“主上之言甚是,茗儿已逝,我与夫人此生再无牵挂……将全心辅佐主上,继续忠于主上……”
荣帝连连点头,却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说道:“近几日不知听谁说起,彦丞相府中怪异之事频出,又是何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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