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笑道“大哥宽厚仁爱,一心想着为他们打算出路,可是大哥忘记了一点,不是谁的耳朵都能听进忠言的。”
白瑾道“我本想着终归是一家人!”
阿梨瞧着白瑾又开始摇摆不定,心里倒也不气愤,大哥终归还是年轻了些,做事总会义气用事,就如阿檀一般,总要吃些苦头,才能学个乖。
“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女人的话做不得主,大哥自己拿主意便是。”阿梨言罢,寻了个由头便命香织送客。许是耽搁的久了,她后背隐隐泛凉,已极不舒坦。
白瑾眉头依旧不见舒展,但阿梨一再往外赶他,他也不好再多留,起身便往外走,迈出门槛的时候,他听见身后隐约有女子细细的喃喃。
白瑾走后,阿梨一直沉静自若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丝破绽,秀雅的眉微微皱起,杏眸里愁思暗涌。香织甚懂主子心思,知道她受了白瑾影响,心里远不如表面这般淡然自若。香织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垂眸敛目的扶阿梨进了内室。
时辰已趋近晌午,院中的日头渐大,骄燥的阳光堪堪爬上窗棂,留了一室清凉。阿梨由香织服侍着换了一身干爽柔软的衣裳,便懒懒的倒进架子床里。
手滑过今早刚换过的薄被,薄被绵软,上头被太阳晒过的余味未消,阿梨躺在上头,不知不觉间竟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晌午饭的时候,香织过来叫过两次,阿梨仿佛睡不醒似的,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如此,香织也懒得再叫,便由着她。
这一睡,阿梨再睁开眼,外头天已尽黑,闺房绣案上一灯如豆,香织坐在灯下单手托腮打着晃,想是困极了。阿梨披衣下地,随手抓了一条薄被打算给香织披上。
香织睡的极轻,阿梨向她这里走来时,她便已有所感,待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阿梨已走至她跟前,手里举着一条薄被正比划着,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香织瞧得一惊,忙起身见礼,阿梨猝不及防,被她惊的手一抖,薄被陡然落地
“姑娘饿不饿,炉子上还温着吃食,奴婢去给您端来。”香织伏了伏身,弯腰拾起棉被,正要去端吃食,却被阿梨唤住。
“什么时辰了?”阿梨若有所思。
“姑娘,亥时了。”香织回完话,抬腿又要走。
“甭去了,这么晚就是吃下去也不好克化。坐下陪我说说话。”阿梨径自坐在窗下软榻上,窗棂边能晒到阳光的地方摆着一株花形极好却不大精神的君子兰,她将花盆移到身前的小几上,极有耐心的垂首摆弄起来。
闺房里光线昏暗,香织担心她伤了眼睛,踌躇片刻只得折返回来,将灯移到小几上,用小剪子剪了灯芯,只听噼啪一声,烛光立时便得了自有,它傲娇的舞动着将屋内照的又亮了几分。
香织立在阿梨身侧,瞧着她手中摆弄的那株绿植,颇为不满道“奴婢若是知道姑娘费尽心思的将这破花弄到家里来,会连饭都顾不得用,奴婢说什么也不会替您跑那一趟。”
阿梨听的一笑,手中动作不停“你呀,我不过一顿饭没用,你也要怪到这花身上么?它若能听懂,岂不要对着你喊冤枉了。”
自家姑娘竟不向着她,香织委委屈屈的道“奴婢还不是心疼姑娘,姑娘怎么忽然就感伤起来了,不过一株花,救不回来又如何,杜姑娘都不放在心上了,您却一直耿耿于怀。”
阿梨恍若未闻,仍是自顾自的摆弄身前的绿植,她并没有感伤只是睡的多了,反而虽不着了而已,身前这株兰花,阿梨总觉得它是不同的,按理这个品种的花开始很好养活的,可这株不知为何这般娇贵,或许是他们不成知道的品种,又或许另有关窍,虽有些好奇,她也不打算探究,静观其变就好,总有云开雾散的一日。
夜已深,阿梨发现她与香织也没什么可说的,便吩咐道“你回房去休息吧,我再坐一会儿。”
“姑娘……”香织犹豫着,话未出口便先打了一个哈欠,她紧张的望望阿梨,见她仍专注的摆弄着眼前的绿植,才稍稍松了口气。
身后久不见动静,阿梨转身,果然见香织仍立在她身后,一幅无精打采的模样。阿梨戳戳她,半是打趣道“回吧,我再坐一会儿就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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