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想的是,她与高氏平日里小打小闹的抛开不提,阿楷与阿檀是小辈的,她做婶娘的日子有了奔头,自然也愿意拉他们一把。
可是那日听高氏的话音,阿楷和阿檀过来帮忙,她一人在家闷的慌,定是也要跟过来的,阿楷的媳妇便更不消说了,肚子里揣着的可是他们白家的长房长孙,自然也是要随阿楷一同来住的。
问题就在于文氏只想看顾小辈,并不愿意与高氏住在一个屋檐下,阿梨自然也能琢磨出母亲话中的意思,不要说母亲,就是她与大嫂也是不愿和大娘同住的,再好的亲戚,住的近了也难免会生出矛盾,何况大娘本就是那样一幅性子。
阿梨略一思付,对文氏道“此事也不难办,楷哥已成家立室,按理也该有自己的宅院,母亲不若与父亲说上一说,在咱家附近另置一处院子,先安顿着大娘一家。”为母亲分忧本就是做儿女的本分,况且以母亲的手段怕是早就想到此处,不过是担心大嫂会心有不满,借她的口说出来罢了。
果然,李蓉一听要为高氏单独置座宅院,秀眉便拢成了川,可她是个能沉住气的人,即便心里有些许不满,也不会当着文氏的面发作。
阿梨话一出,文氏便暗自观察着李蓉的神色,见她眉头一瞥,文氏也变了脸色,她先是佯装恼怒的瞪了阿梨一眼,接着教训道“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你大哥上下打点着开铺子,哪有那么些个闲钱。”
阿梨讨巧的一笑“我倒觉得花个两千两银钱,图个耳根子清净倒也值得!”她这话是对着文氏说的,其实也是对李蓉说的,暗暗敲打着李蓉,莫要为了眼前的小利,坏了日后的好日子。
李蓉听完不知有没有往心里去,仍是没有接话,倒是面色稍霁,文氏莫不准儿媳的心思,面色反倒更是不悦。阿梨忙收起不着调的模样,学着文氏指着自己脑袋正色道“母亲莫急,我这里又不傻,如何会将大哥辛苦得来的银钱白白松了旁人,我只说咱们再另外置座宅院,又没说送了人,房契地契仍是在您手中攥着,那住着的人还能将宅子扛走不成?”她说的一字一顿,是胸有成竹。
李蓉听完这番话,面上方才露出了笑意,阿梨话中说那是她大哥辛苦得来的银钱,文氏不甚清楚,她心里却是明镜似的。阿梨这话真真是点醒了她,还给她留足了面子,母亲和阿梨都这般为她和阿瑾打算,她还能有什么不满意。
阿梨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倘若她再不给个说法当真就是不懂事了。她对着文氏微微一笑,甚为体贴道“母亲,还是阿梨有办法,如此便能两全了。”
李蓉点了头,文氏也暗自松了口气,还是姑娘有法子,这下可算是皆大欢喜了。
晚上白谦益回府,文氏便与她提了提这事,不出所料,白谦益略一沉思便应了下来,他家日子欲渐气色,自然不忍将大哥一家留在老屋辛苦度日,老妻能这般体谅,他深感欣慰,还能有什么不愿意的。至于白瑾,他身为小辈的,父亲没有异议,他便没有异议。
转眼已是五月,这日白瑾来问阿梨,家中铺子已打点妥当,想着让她再过去瞧一眼,看看还有哪些地方不妥当的,他好着人去改。
阿梨听的一笑“大哥办事周全,外头天儿热,我就不去瞧了,开张那日随母亲同去凑凑热闹也就够了。”
“不过晌午的日头大些,一早一晚的天还没你说的那般吓人,我倒觉得正好。”白瑾早便料到阿梨会找理由推脱,不过是不想出门罢了,自家妹子的性子他如何会不清楚。白瑾忽的咧出一口白牙,凑到阿梨跟前神秘兮兮的说道“你可要想好了,是真的不去么?那日若是觉得哪里不合心意可不许耍赖!”
阿梨仍是不为所动,一把拍开白瑾“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说正经的你是怎么安排楷哥和阿檀的。”
白瑾正为这事犯难,阿梨这会儿问起来,他正好倒倒苦水“阿檀这丫头我原本打算安置她在家中跟你学些制膏的手艺,这倘若放在外面,可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好差事,可偏偏这位姑奶奶嫌脏嫌累不说,还非得要去店里当跑堂的丫头。”
白瑾说完一段,阿梨眼睛也没眨一下,白瑾忍不住出声问道“你就不吃惊,不好奇?”若是换作他听完上段便没了下段,定是要沉不住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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