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的大脸都变绿了,他闷声叹了口气,狠狠白了素季平一眼,扭过头去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把折扇,‘嘭’的一声打开不住往自己胸口快速扇风,忍不住鄙夷的低声嘟囔了一句:“土鳖,哪有这么品茶的,真是暴殄天物啊。”
一口气将水壶里的茶水喝了个精光,素季平才感觉浑身舒畅,先是很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然后冲着地面呸呸呸的吐着茶叶沫子。
“哎呀,恶心死人了,这是什么玩应啊?”
王员外呲牙咧嘴的盯着素季平看着,就好像仿佛在看一个白痴似得:“喝好了吧?”
“嘿嘿,喝好了,喝好了。”
素季平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您看,我这一口气就不小心把您的茶水给喝完了,您不会介意吧?”
“哎呀,这些都是小事情,我咋会介意呀。”
王员外言不由衷的开口道:“你先坐吧,我还有点事儿正想要问你呢。”
听了这话,素季平心中一慌:我以前又不认识他,估摸着他也不会问别的事儿,想来还是有关老道士的事情吧?
虽然具体不知道他想问些啥,但素季平还是赶紧规规矩矩的在一旁坐好,只等他开口说话了。
素季平坐好以后,王员外多少显得有点儿不自在,他左顾右盼的四下打量了好一番,发现周围家丁都仰着脖子往他脸上瞧,不禁脸色一沉:“看什么看呐?没见过我呀!赶紧散了,别在这儿堆着了,惹得我直心烦知不知道!”
众人本来还很好奇,心说:咱们老爷今天咋转性了?平常他不是最看不起这些穷巴巴的小老百姓吗?今天咋还请人家喝上茶了呢?
结果还没等他们看到结局,就被王员外一嗓子给支开了。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却没人敢违背他的意愿,因为毕竟还得在他手下混饭吃不是吗。
几名家丁走了以后,王员外又把身旁的两名婢女也给支走了,所以此刻偌大的庭院当中就只剩下他和素季平两个人了。
素季平见王员外莫名其妙的发了一通邪火,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忐忑,他下意识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点头哈腰的道:“王员外,您要是要啥话就直说吧,您这老不开口,搞得我心里有点儿发毛。”
王员外一改之前的和善,‘啪’的一声收起扇子往桌上这么狠狠一拍,接着面色凝重的盯着素季平看了看,张张嘴刚想说什么,但谁知道他忽然又闭口不言了。
素季平一看他这么犹犹豫豫的,当下忍不住艰难的吞下一口吐沫:看来王员外要问的事情非同小可啊,要不然他也不能这样纠结。
忽然转念一想,莫不是老道士已经被他们打死了?
瞧王员外这般为难的样子,估计此刻最让他头疼的事情,也许就是琢磨着怎样才能让我不要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吧?
就算王员外家大业大的,但毕竟打死人的事情也不算小事,更糟的结果就是.....
仔细想了想,素季平最终决定还是去老道士所说的那个王员外住处,亲自打探一下情况。
临走之前,素季平很细心的用石头和树枝将洞口封好,只留下几个缝隙置换空气,以免小道士被活活闷死在里面。
将小道士安顿好,素季平才火急火燎的直奔山外猛跑。
由于担心老道士的安危,素季平一刻也不敢耽搁,一路上跑一段歇一段,就这样断断续续的直到天色接近黄昏时,才将将来到了白柳镇。
到了镇中心最繁华的地段,素季平随便在街上找了个人就打听到了王员外的住处。
当素季平来到王员外他家庄院大门前时,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素季平极为狼狈的弯着腰,重重喘了好一会儿粗气,直到恢复了一点点体力,才上前对着门外站岗的几个人询问:“我说各位大兄弟,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老道士模样的人,曾经到你们庄院来过啊?”
几个值岗的年轻人,互相对望一眼,其中一个矮胖子皱眉反问道:“怎么着?听你这口气,你认识那个老道士?”
素季平想也没想的点了点头,忽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似得又赶紧匆忙摇头:“不不不,我跟他不熟。”
“不熟?”
矮胖子哼哼冷笑一声:“你他娘的骗鬼呢?不熟你还到这里指名道姓的来找他!”
“呃...这个...”
素季平脸上的肉痉挛似得抖了抖,心说:糟了!我怎么把老道士上门来偷东西的事儿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这个疯疯癫癫的老道士要是被抓住了,那我这时候上门来找他,岂不就成了自投罗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