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地方脚下和座位全都湿透了,而他脚下和坐过的地方并没有,就连身上的衣服都快吹干了。
果然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我们在路上雨下的哗哗的,厂区这边只是飘过了一片云。
葛宏宇和任广浩两人站在一侧抽烟,滕予洲的保镖吴良靠在二楼围栏上摆弄着一把小刀。葛宏宇的一副笑脸在看见驾驶座那侧破碎的玻璃时定格,滕予洲和我一前一后下了车,任广浩先开口道:
“滕总,这是怎么了?”
滕予洲头发短早就被空调吹干了,我的头发还贴在头皮上。葛宏宇将滕予洲从头到脚目测了一边,又转头看了我一眼接道:“不是开车了吗?怎么你俩都湿透了?”
“我这新车,应该不漏雨呐。”一旁的任广浩疑惑道。
滕予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回道:“路上遇到个刁民,通知其他人十......半小时后立即出发!”
两人看滕予洲不欲多说而且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只一旁的葛宏宇欲言又止的点头说了句好的。葛宏宇跟着滕予洲上了楼,我走到任广浩近前喊了声任总,他面目甚是和谐的跟我点头回应了声,哎辛苦了!虽然感觉他很奇怪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跟在葛宏宇身后准备随他们一起上去收拾东西,走在最前面的滕予洲忽然回头问我:“半小时够不够?要不......”
“够了,我半小时就能搞定。”他没在说什么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我用最快的速度洗了个热水澡,收好后拎着包和行李去大厅集合。总共不到20分钟,到了大厅才发现大家早就到齐了,一部分人跟滕予洲在车里像是在临时商量什么事情,一部分人站在车前闲聊。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我喘着粗气,拎着箱子跟车外的人打招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的他们今天都怪怪的,怪客气的。都很客气又疏离的回应我或是微笑点头,就连一路跟我有说有笑的娜姐,笑起来脸上好像也隔了一层沙,还有人主动帮我把箱子放进后备箱,我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其实就一个很小的行李箱我自己完全可以,可他还是帮我放进了后备箱里。
我尴尬的站在那里突然有点理解当年在金石会计的时候,二老板是个五六十岁跟我妈差不多年龄的女人。她跟我们一起团建,不管做什么活动总是很难找到搭档。那时候我还不知死活的在心里觉得她有点可怜,董芳菲当时还调侃我让我去跟她搭档,开玩笑!同情是同情,搭档是绝对不可以的,最后是一个刚来没多久的文员她没见过二老板,主动过来喊二老板姐姐,说我也没找到一组的人,要不咱俩凑合一下吧。我现在一点不同情曾经的二老板了,我也想像她一样有个陌生人过来给我搭伙,哪怕只是过来跟我说句话。
“栗助理,你过来一下!”
抬头一看是站在车门外的葛宏宇,车门敞开着里面坐着几个高管,我小跑着来到车前看见肖郑毅也在里面,滕予洲坐在他们前面正在看一份资料没有抬头。
“总监,孔总好,薛总,王经理。”
财务的孔总笑眯眯的看着我点点头,肖郑毅开口道:“葛秘书家里有点急事需要立即回去处理,赵璇在总部不能过来,李甜甜休婚假了。滕总身边离不开人,我们商量了一下,葛秘书离开的这段时间你暂时顶替他的工作,一会葛秘书跟我们一起去机场,路上你们交接一下手里的工作。在离开通城前你的工作以滕总这边为主,我这边有需要的话在联系你。滕总这边安排的工作你有什么搞不定的,来找我也可以。”
见我乖觉的点头说好,他又转头问道:“滕总,我们人都到齐了,要不要现在出发?”
滕予洲点点头,肖郑毅从车上下来又对我小声吩咐道:“我跟孔总坐后面那辆车,你们俩在这里交接下手头的工作,滕总也在有不明白的问起来也比较方便。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滕总当时招秘书的时候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必须是男性,这也是为什么众多人里挑出你来的原因,刚才我们开会的时候,我提出来让你接替葛宏宇询问他的意见,他当着我们的面,一口就答应了,不但肯定了你工作能力,还说跟你很熟不在考虑其他人了。”
我脸色微红讪讪的哦了一声,他拍拍我的肩一副话已至此的样子。孔总笑眯眯的站一旁开口道:“小栗啊,好好干!前途不可限量。”
我脸上火辣辣的,尴尬的陪着笑脸说谢谢孔总,我会的。目送他们离开后跟葛宏宇一起上了车。
葛宏宇真的是暖男,他特意安排我坐副驾,还拿出纸杯帮我倒了杯感冒药,我端着感冒药开心的道谢,他笑的跟一只萨摩耶一样回道谢什么,我们都是朋友啊。
我转过头一看开车的人居然是一直冷着一张脸的吴良,这一路上我就没见他跟任何人说过话!我特好奇,他就不憋的慌吗?在厂区的时候我就没见过他出过房间门,他是怎么做到的?
要不怎么说葛宏宇怎么能得董事长青睐指定他给滕予洲当秘书呢,特有眼力劲,我就撇了一眼吴良笑的时候就那么微微有点不自在,葛宏宇都有所察觉他半开玩笑道:“吴良是老板的保镖你应该知道,你们还没说过话吧?认识一下,未来七天你们都要互相配合工作。”
“你好,我是栗青见。”
“你好,吴良!”
葛宏宇接过话道:“青见,你加下我微信,我把吴良的联系方式发给你,过两天丝城有个酒会,到时候吴良送你和老板过去。”
“噢,好。”
“你这头像。是一只羊吗?”
“对,是羊。”
“那我们俩还挺志趣相投的。”
葛宏宇头像是一只金毛闭眼微笑的图片,不过我觉得萨摩耶更适合他。
他问我说看见年会的节目单了,销售部跳了三年的《护花使者》了,今年有没有什么新花样?我说肯定有啊,前三年没有我,今年有我啊。到时候我会在跳护花使者的时候给你秀一段僵尸舞,他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的特别矜持,转头问旁边全神贯注工作的男人:“老板,你以前见她跳过舞吗?”
男人高冷的回道:“没有。”
葛宏宇笑的有点开心,半开玩笑的说道:“那这岂不是你的首秀?我也太荣幸了。”
我做作的捂住半边脸谦虚回道:“见笑了,见笑了,拙技难登大雅之堂。”然后我们两个在那里贫笑,连一旁假正经的滕总也牵起了嘴角。
“不过我的确很奇怪你骨头那么硬,四肢也不协调肖郑毅怎么会同意让你去上台,他一定还没看过你跳舞吧?”
他这话透漏的信息太多连坐在最后排的薛总都向前瞥了一眼,她是工艺视觉中心的女神,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电脑仿佛对任何跟自己无关的事情都充耳不闻,但是手中的动作明显停了一下,一旁的王经理则但笑不语。
“人都会变得老板!你看看,你看看,这是四肢不协,全身僵硬的样子吗?灵活的很好不好!”我双手在他俩面前来回抖了个花。
谁知他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吓了我一跳,连葛宏宇也惊的瞪圆了眼!我惊恐的看着他,只见他神色认真的看着我的手,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我。
“你手怎么还那么肥?”
一盆冷水兜头把我小鹿乱撞的心浇的透心凉!
我又羞又恼的一把将手从他手里挣脱,脸红脖子粗的左手护右手,又右手护住左手,多年来练出来的冷静自持,竟被他一句无心的话气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