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出什么问题,别咋咋呼呼的。”我在电话里对胡胖子说,他这种肥头大耳的家伙,鬼都要怕三分。
他爸常年卧病在床,身体脆弱;他表哥干瘦得柴棒似的,比胡彩蝶还要瘦,两人都很容易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胡胖子声音像夹了沙,说:“我,我梦见我爸了,他脖子上套了麻绳子站在我面前,一个劲说我不孝。”
我一想,他爸前天才死,胡胖子会做噩梦应该不是巧合,或许是他爸真有事要跟胡胖子说。于是我便叫他不要慌张,毕竟父子局,他爸不会像花瓶里的女人一样为难他,让他安心睡觉。
被我这么一说,胡胖子才算安了心。
等我打完电话,三爷已经睡着了。
我感觉三爷舌根下还压了一长串话,因为胡胖子这电话都给搅黄了,不过再一想三爷没说出来这些话或许也是天命,我就在他呼噜声中拿走了箱子。
离开神像时,我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佛像,黑漆漆的,比鬼还要吓人。
回到自己房间,我迫不及待打开了箱子,想看看爷爷到底给我留了什么好东西。
没想到,我爷爷也是抠门的鼻祖,偌大的一个箱子,竟然只有两本书,一封信。信封上写着,陈一凡,二十四岁启。
不用想,二十四岁前我不能打开,开了也没什么用。
两本书,分别是《陈氏天演图》和《伏羲志》,这两本书我听爷爷说过,《陈氏天演图》又名行者录,是陈家世代相师行走大江南北记载下光怪陆离的事,而《伏羲志》却是一本相书。在算命这一行当,最重要的就是五行八卦,而八卦分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其中先天八卦又叫伏羲八卦,足以看出来,爷爷的确算出了自己命中有死劫,才会将陈家压箱底的东西都留给我。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就看到三爷在收拾行李。三爷脚底抹油一般利索,再加上他肩头的包袱,我想他多半是要跑路。毕竟,我的劫难就要来了。
我诧异的问到三爷是什么意思。
“一凡,你过来。”三爷语重心长的将我拉到了里屋,说相师是一门特殊的职业,用自己的福报换别人的福报。所以一般的相师,身上多少都有因为泄露天机带来的厄疾,要么缺胳膊少腿要么眼瞎耳聋,而我要去查的这件事,恐怕就不是厄疾那么简单,多半会引发大劫。三爷视我如亲孙,不可能坐以待毙,以前他也认识些厉害的老家伙,这次要出去找找他们,或许能帮我度过劫难。如果我二十四岁生日前三爷回来了,就是我的福报,如果他回不来,我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三爷说得很玄乎,我却感觉他分明是避难,摇摇头说不是,我是说他背上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我就知道,十二年不可能只存了三十块钱,现在三爷背上背着一捆砖头一样的块状物,怎么这么眼熟呢。
“这个啊…;…;”三爷的脸一硬,立马又说:“这是敲门砖,我要去找那帮老家伙,总不能空这手吧?”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三爷卷走了我所有的存款。
不过我并没有太多不高兴,毕竟三爷是真心对我,而我命中的确有了一劫。而且,现在三爷走了,也算是默许了我能开卦,这点钱或许以后一卦就赚了回来。
当务之急,是要解决好胡胖子这件事。
果然,我刚打开门,胡胖子就来了,今天的他比昨天更憔悴,因为昨晚受折磨的不是他妹妹,而是他。
“一凡,我爸骂了我一晚上,说我不孝。还说我再这样,他就要死给我看。”胡胖子喘着气说道。
我差点将木门都砸在了脚上,问胡胖子难他爸给他托梦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吗?
胡胖子哪有心情笑,问我怎么办,这柳树今天还挖不挖?
我踩着自行车晃荡着跟胡胖子去了他家,这就家伙屁股大得像石磨盘,差点把后轮的钢圈给我压坏了。
昨晚胡胖子挖了四棵柳树,再次走进他家门,明显能阴气散开了不少。
继续挖,你家可能不止这一桩案子。
胡胖子‘啊…;…;’了一声,山根至鼻子中段的疾厄宫有所消散,印堂正中‘命宫’虽无杀生之祸,但黑气依旧萦绕,说明问题还没彻底解决。
啊完一声,胡胖子有些垂头丧气,问他爸到底怎么回事,明明他求了神人救了自己和妹妹的命,怎么他爸反而给托梦怪他。
“这不用着急,等到了晚上,你今天再多挖掉四颗柳树,到时候你爸必然会来托梦。我们问问他,便能知分晓了。”我信心十足的说道。相比于十二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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