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学告示墙前,李宏宜目瞪口呆地望着榜单榜的位置,神色异常复杂,心中五味杂陈。★
榜清清楚楚地写着“李宏宇”三个大字,而他的名字位列第四,排在王魁举的后面,“李宏宜”三个字在他看来显得颇为扎眼。
李宏宜的脑子有些懵,如果赵欣考了第一他还能接受,可懦弱的李宏宇从小到大各方面都不如他,忽然之间竟然成为了县试的案,这使得他心中产生了巨大的反差,一时间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的。
“果然是案!”李仁泊和李宏宇等人走了过来,见到榜上李宏宇的名字后众人纷纷面露惊讶的神色,这个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会不会搞错了?”忽然,人群中传来了一个质疑的声音,毕竟李宏宇太过默默无闻了,令大家感到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这些考卷要先经过各考官阅卷,然后从中挑出上乘者交由知县大人判定,岂会出错?”不过随即又有一个声音响起,否定了先前那个人的质疑。
要知道能进入前十名的卷子都是经过住诸位阅卷考官的传阅,最后交由陈裕这个主考来裁定名次。
因此,榜单上的排名绝对不可能搞错了,李宏宇的答卷肯定有独到之处,故而赢得了诸位阅卷考官和陈裕的青睐。
“你们准备准备一下,知县大人中午要设宴宴请榜单上前五十名的考生,届时不可失礼。”
李仁泊觉得有些人太过多疑了,进士出身的陈裕岂会分不清县试答卷的优劣?因此沉吟了一下后向边上的李宏宇、李宏宜和赵欣等考生说道,叮嘱他们今天别忘了赴宴。
“学生记下了。”李宏宇等进了前五十名的白河镇考生不约而同地向李仁泊一躬身,老老实实地答应了下来。
李宏宜暗中瞅了一眼面无表情地立在一旁的李宏宇,心中感到一丝苦涩,输给谁他都不愿意被李宏宇力压一头。
“破题独到,论据鲜明,文笔斐然,看来在经义上很是下了一番工夫。”
此时此刻,县学明伦堂里,教谕汪成仔细看了一遍手里的答卷后,笑着向陈裕说道,“没想到白河书院最为厉害的考生不是李宏宜,而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李宏宇。”
“本县也颇为惊讶,没想到他和那个赵鑫会脱颖而出。”
陈裕正在喝茶,闻言顿时笑了起来,这次县试的结果也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他先前看好的是李宏宜和王魁举能夺得此次县试的案,不成想半路杀出了两个程咬金,竟把把李宏宜和王魁举都给比了下去。
“李宏宇、赵鑫、王魁举和李宏宜,四人的实力显然高出其余人一筹,如果单独把他们拿到别的县肯定会是案!”汪成放下手里的答卷,沉吟了一下后向陈裕笑道,“知县大人,依下官之见他们很有可能考上举人。”
“这可谈何容易,湖广每届会试只录取八十五名举人,而湖广下辖十五府、二直隶州和十七散州、一百零八县,每个县一名举人都不够分,要想出四个谈何容易!”
陈裕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一边品着杯里的茶水一边悠闲地说道,“不过,他们四个确实是可造之材,就看天意如何了。”
“事在人为,下官看好他们。”汪成知道陈裕对李宏宇四人非常欣赏,于是笑着说道。
毕竟并不是每个县都能出现那种出类拔萃的考生,而江口县一下子就出了四个,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可遇不可求。
说实话,地方上的政绩就那些,各个地方官之间相差不了多少,毕竟谁都会粉饰政绩。
可科举上的成绩造不了假,尤其是谁在任时辖境内出的秀才和举人多,那么谁在推动当地文风、宣扬教化方面的功绩也就越大,自然也就有了更雄厚的晋升资本了。
因此,地方官谁都希望自己主政的州县里多出几个有潜质的考生,这样不仅在政绩上能压人一头,而且在面子上还非常风光。
再者说了,以后这些考生要是进入了官场就是他们的门生,成为他们官场关系网上的重要一环。
中午,陈裕在县城的酒楼设宴宴请榜单前五十名的考生,这对那些考生而言是一个莫大的荣幸。
酒宴中,陈裕对这些考生进行了劝勉,希望他们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在接下来的府试和院试中考取更好的成绩,获取秀才的功名,光宗耀祖。
可要想考取秀才谈何容易,别看江口县县试正场有数百名考生获得了参加府试的资格,由于大明每个府衙每届童试的生员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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