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琥珀看着姐姐,眼中都是泪花。
一方面,前路多艰辛,西出阳关无故人。
一方面,后路已经没有了,为了吕明辞必须提振自己。
五年,是一个缓冲期,也是为了让自己更加值钱。
一下子,朱琥珀觉得自己想清楚好多东西,她知道感情不能当饭吃,也知道了,在未来的人生之中,姐姐的存在将是她最大的支柱。五年的时间,真的是一场赌博。
“时间不早了。”朱红玉打断了朱琥珀的思路,“再怎么说,明天咱们也要去会见会见皇后那个老女人了。以后啊,说不定你还会到她手底下办差,反正吕明辞这个人利用好了,你们一起往上走。”
朱琥珀听到姐姐这句话,突然间有一个疑问。
“姐姐,其实你早就想好了对吗?让我进宫之后,还有别的打算,我不仅仅是吕明辞的内应。”
“我不想让你给我提供任何帮助,前朝的事情有占鳌负责,占鳌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官员,我要用我的钱让他上位,也要让上位之后的他,给我开更多的生意,这是一个相辅相成的过程。”
说完,朱红玉一笑,看着对自己产生疑问的妹妹,心里很是难受。
“我从没有想过利用你,我只想让你和吕明辞好好的,或者让你找个更加门当户对的,只是你和吕明辞门当户对,还需要给我几年时间。”
朱琥珀点了点头,好像有点失落,她站起身来,看着姐姐的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是啊,明天要去见皇后了,她的确不应该再说太多的话。
等到真的要做女官的时候,再说旁的吧……
正月初三,卯时。
宫门里面来的车已经行驶到了馆驿门口,馆驿所有小宅邸的门都打开了,藩王特使、进贡使节、外省官员、奉皇帝诏书拜见者走到了一起。
他们一同穿过狭窄的甬道,走出了馆驿大门。
馆驿门前的大灯笼也换上了红色的薄纸大灯笼,这种灯笼的好处是透光率高,但是容易损坏。
在一众人出门的额时刻,的确值得用这样的大灯笼去照明。
朱家自然也没有晚,随着人流走到外面。
很快,外面的人聚集起来,皇宫的马车在馆驿前面排成长长的一道,每个马车上面都写着一个名牌,按照名牌上车,上车就走。
朱家姐弟分头去找,很快就找到了自己家的车,在车队的最后面,很显然这车队的顺序就是人的品阶,他们朱家的品阶是最贱的,所以车才会在最后。
当然,他们不会计较那么多,毕竟这只是第一步,谁又不是从这一步走上去的。
很快,馆驿里面的人都上了车,可以说没有磨蹭,也没有迁延枉顾,为的只是能准时见到皇帝。
皇权的高度集权之下,没有几个人是敢于犯错的。
朱红玉如今,也感觉到这种威压了,但是她现在只能掀开轩帘,朝着外面看去。
卯时,汴京的天空还是黑黢黢的,馆驿外面的围墙高耸,不像是轻易能攀爬上去的样子。
他们从馆驿出发,一直朝着汴京的西北角走,很快沿着子午大道就到了皇宫的所在地,在皇宫之外方圆三里地,都是一片荒芜。
这里不允许有人,为的只是皇宫的安全。
很快,马车上的人一个个严明身份,朱家的圣旨在朱占鳌手中,而占鳌虽然遇到了落水事故,但是圣旨一直在身上。
不得不说,这是占鳌很聪明的一点,让朱红玉觉得这个孩子以后一定会大有所为。
一行人从外面的门进了城,到了端门。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外面有一声儿清脆的声响。
“朝廷的命妇们下车了,后宫朝见。”
朱红玉和朱琥珀牵着手,看了一眼占鳌。
“别害怕,一切都按照莲心姑姑的指示来,不会有错的。”
听到这话,占鳌更加害怕了,他觉得自己坐在车上都要动不了了。
“姐姐,你们……祝你们平安。”
朱红玉嫣然一笑,心想这孩子关心的事情倒很多。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她应该关心的了,下了车之后,面前的是巍峨的城墙,一砖一瓦在显示着自己高度的权威。
高大的端门进去之后,就是皇帝上朝的地方。
而朱红玉看不见这一切,她们这些“命妇”上了后宫备好的小轿子,坐在软轿之上,用人抬着朝着后宫走去。
朱红玉和朱琥珀坐在一盏轿子里面,倒不是因为没有别的轿子,只是第一次进宫,说是不害怕,其实心里特别害怕。
就这样,软轿子被抬着,由端门绕开进入后宫的角门,朱红玉掀开帘子看着巍峨的甬道,这才意识到“皇权”这两个字,代表的高度权威。
“怕吗?”朱红玉看着琥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