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条件反射一阵阵地抽搐疼痛。
他把头靠到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与其现在情况不明地揣测,还不如先休息一下养养精神,谁知道接下去有没有睡觉的时间。
……
申城小白楼阴云密布。
雷云谣方寸大乱,天天以泪洗面。
孟谨行自那晚突然下车离开,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突然失去了一切联系。
最令人大吃一惊的是,江一闻、潘平这些孟谨行身边的工作人员,也紧接着消失了,市纪委则在孟谨行失踪的第三天把她叫去谈话,言里言外的意思均是孟谨行潜逃了,而且是去投奔邬雅沁。
孟谨行临跟她分手时的反常,令她记忆深刻,这使她一下就接受了孟谨行潜逃这样的暗示,一种被丈夫欺骗的深深的羞辱感控制了她。
这一次与她上次在纪委几乎丧命不同,谈话人员的态度一直都很客气,甚至对她表现出显而易见的同情,并叮嘱她,回去后想到什么,或者孟谨行与她联系,都要第一时间跟他们反映。
她的调动也被搁浅了,仲怀义很抱歉地找她谈话,告诉她,市委现在很被动,到处都是对孟谨行不利的传言,而且根据市纪委的调查,孟谨行不但过去曾大量收受邬雅沁通过创天给他的利益输出,还运用自己的影响力从德川公司挪钱给陈运来做套利交易。
她不敢回孟家,不知道怎么面对公婆。
而一回申城,她才得知,都江纪委来过申城,分别找父母调查了解过情况,母亲迫于压力,交代了孟谨行走前拿存折说是去救葛红云,万没料到是要出逃。
她听完母亲的话,一言不回房睡觉,她感觉自己的天完全塌了。
……
华英建这些天陪着妻子天天跑岳父母家,把他听到的,有关孟谨行的消息传递给两位长辈。
“谨行不是这样的人!”孟清平总是这么长叹着替儿子辩解,“他比我更正直。”
“找找刘书记吧!”华蕴仪打儿媳电话,“或者叫你秦大姐帮忙也行。”
可是,雷云谣一直在电话那头哭,什么都不跟她说就挂了电话。
“云谣这是什么意思?”孟谨言因为弟弟虚火上升,一点就爆,“她就这么急着撇清关系啊?”
华蕴仪用手揉揉眼睛,强忍住几欲夺眶的眼泪,对女儿说:“不要这么说!云谣心里的苦比我们只多不少,她上次为你弟弟九死一生,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跟谨行撇清?”
“难说。”孟清平却道。
一时间,都沉默了。
他们无条件相信孟谨行,是因为他们与孟谨行有血缘关系。
但雷云谣与孟谨行是夫妻,外界如今的各种传言无不表明孟谨行与邬雅沁有着某种关系,为孟谨行付出那么多的雷云谣可以承受各种压力,估计独独不能承受的就是孟谨行有外遇。
“我自己去找刘书记!”孟清平最后说。
孟清平说到做到,接连两周前往省委守刘战的车。
皇天不负有心人,一天下午终于让他拦了个正着,正当武警要把他驾走,刘战下车制止武警,并把他请上了车。
“是为谨行的事吧?”刘战先开口。
“刘书记,请你一定要相信谨行,他不会违纪违法,也不会潜逃!”孟清平情绪激动地说。
刘战重重握了握孟清平的手,“老孟啊,相信是一回事,事实又是一回事!从感情上,我真愿意相信谨行,但是!从声扬同志汇报的都江纪委调查内容来看,大量的事实让我们不得不去面对,我们眼里看到的谨行,与背着我们做事的谨行,都是同一个人啊。”
孟清平像是跌进了冰窖,他哆嗦着问:“真的有大量证据证明么?”
刘战朝他郑重地点点头,“而且,出入境记录显示,他已经持因私护照出境了,这之前他一直没向组织报备过!”
孟清平张大着嘴巴望着刘战,两行浑浊的泪水从他眼眶中滑下,不过数秒,他猛然转身推门下车,跌跌撞撞一路行去,对身后刘战的呼唤充耳不闻。
华蕴仪看到失魂落魄的丈夫,大惊之余再三追问,始知儿子真的已经离境,心痛之下还是安慰丈夫:“万一是有事出国呢?你不要想太多。”
“出国需要偷偷摸摸,需要跟家人丝毫不联系?”孟清平用尽平生力气冲妻子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