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出租车疾驰在午夜的街道上,向着都江机场一路狂奔。
都江机场国际航站楼灯火通明,邬晓波父子在寄存行李,孟谨行飞奔进入候机厅,一番寻找后与他们汇合,孟谨行紧握着邬晓波的手,二人相对无言,泪水滚动在他们眼中。
江一闻和朱志白在一刻钟后匆匆赶到,朱志白一边安慰邬晓波,一边把孟谨行出国要用的手续交给江一闻,让他去给孟谨行买机票、办理登机手续。
一小时后,孟谨行与邬晓波父子已经坐着都江飞往法兰克福的航班,飞行在万米高空,于清晨在法兰克福转机,燕京时间十一点走出戴高乐机场,由创天集团法国分公司派来的专车接往殡仪馆。
直到站在冰柜前,看着邬雅沁冒着寒气的尸体出现在自己眼前,孟谨行依然没办法相信,那日与她在机场的见面,竟是今生最后一次相见!
他觉得万千虫蚁爬在自己的五脏六腑,一点点蚕食着他。
邬晓波在一旁老泪纵横,邬亚飞哽咽着安慰父亲,被邬晓波一把推开,恨声责备他间接害了自己的妹妹,邬亚飞默然不语,任一夕苍老的父亲责骂着。
孟谨行伸手摸在邬雅沁冰凉刺骨的脸颊上,感觉手心的皮肤几乎要粘在她的脸上,嘴里不断重复的只有一句:“对不起!”
时间一格格滑过,长途飞行十几个小时赶来的三人,站了两个多小时,谁也不肯离开,工作人员再三催促无果后只能动用保安将他们请了出去。
邬晓波原以为会见到刘飞扬,然而,接下来的日子,从邬雅沁的遗体火化到离开巴黎回国,他们一直没有见到刘飞扬,全程陪同他们的始终是分公司的工作人员。
由于要等待警方对死因调查的结果,加之孟谨行街头遇袭受伤住院,三人竟然在巴黎待了一个多月才得以返回。
回国的飞机上,邬晓波始终捧着女儿的骨灰盒,盒子上方覆盖着警方的死因调查报告,他不断用哭哑的嗓音低喃,“雅沁从来不喜欢跳水,她怎么会去玩跳水,把自己的命搭上!”
孟谨行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舷窗外。
悲伤并没有让他失去思想,他和邬晓波父子一样,心中充满疑问。
万逸夫通过海外的朋友找到邬雅沁时已晚了一步,邬雅沁刚刚因为参加悬崖跳水运动,内脏震碎而亡,他第一时间联系了邬晓波,得知邬雅沁喜欢游泳不假,但对于跳水一直很抵触,过去孟云飞倒是常玩悬崖跳水这种刺激运动,俩人还常为此吵架。
但巴黎警方经过调查得出的结论显示,邬雅沁当日确系与友人一同前往跳水,并由于入水姿势失误而殒命。
孟谨行和邬家父子并不想质疑警方的调查结果,但令他们起疑的是,他们在巴黎的一个月内,刘飞扬为什么一直没露面,真是因为伤心过度?
邬雅沁约的那几个友人,在警方调查结束后也人间蒸,这样的表现根本不符合常理。
最关键的,还是邬雅沁不喜欢跳水!
更令他们不安的是,不知什么原因,他们打回国内的电话,无一例外的没有人接听!
如果一个两个这样倒还正常,个个这样就令人匪夷所思了!尤其上班时间段,江一闻、管新南怎么可能不接电话?
飞机于中午降落在都江机场,三人先后走下飞机舷梯,立刻有五个中等个子,脸部没什么特征的中年男子靠近过来,瞬间将孟谨行和邬晓波父子隔开,其中一位在孟谨行耳边低语,“我们是市纪委的。”
来人没有说更多,只是将证件在孟谨行眼底展开亮了身份,又朝远处站着的几个人点了下头,里外分三层围着孟谨行,把他裹出了机场。
邬晓波父子直到取行李时才现孟谨行不见了,手机也打不通,大骇之下立刻打万逸夫电话,却一直联系不上,不得已,二人向机场警方报案。
而孟谨行已经坐在一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金杯面包车中,被带往调查点。
孟谨行看得很清楚,把自己从机场带出来的人中,有几张面孔很熟悉,是孙季维的人。
看这架势,绝对不是让自己配合调查这么简单!
这会不会是杜方华的事情酵了,对方实行的反扑?
打回国内电话一直无人接听,会不会与此有关?
他忽然觉得胃部一阵恶心。
这段时间,因为伤心于邬雅沁的突然离去,他的吃睡都很不正常,加之遇袭胃部被捅了一刀,他整个人时而清醒时而恍惚,只要一深入思考问题,伤口就会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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