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暗投明?”洛殇大声重复了一遍,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你们在做什么?你们是谁?一群恐怖主义!一群战犯!你叫我弃暗投明?先想清楚你们在干些什么事!”洛殇激动地咆哮,他的唾液几乎都要贴到牧乾的脸上了,他涨红了脸,气急败坏地看着他,有那么一刻他开始怀疑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他的亲兄弟。情绪的激动压迫住他的伤口,又使他的伤口裂开。他捂住伤口,缓缓地弯下腰,想使劲堵住来自皮肉的疼痛。
这次牧乾没有给予他回答,他的脸沉了下来,然后扭过头看向刻着洛殇兄长名字的墓碑。他点燃了一支香烟,然后猛吸一口后将其轻轻放在墓碑顶部,露出半截带着火星的香烟。
一缕灰色的烟迹缓缓升起,然后在风中摇曳了几下后消失在空气中。惨淡的星火在空气中微微发出一丝微亮,在白日下这点微不足道的星火根本不会吸引人们的眼球。这片区域现在似乎除了他们,周围已经没有了人,唯有一片坟墓在寂静中倾听他们的喘息声。
“你不回来,是因为他吧。”牧乾失望地注视着这块墓碑,然后用自己的衣袖用劲拭去墓碑名字上被覆上的灰尘。“他是个好警察,救了你的命,让你重新做人,所以你一直在努力,为了做得更好,为了给自己赎罪,对吧。”
这时,他选择了沉默,而沉默则代表了默认。
“父亲希望你能不受到威胁,作为你的亲兄弟,我也不希望你横躺在我们脚下。”
“父亲在哪?”
“什么?”牧乾突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问你我们的亲生父亲在哪?”
牧乾花了一阵子才平静下来,他难以掩饰自己心中的激动,却又在兴奋中舔了几分怀疑:“如果说你愿意离开你的部队,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见他。”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此时可以感觉到自己急促紧张的呼吸,但还在尽力克制住自己的心跳。
“我可以先告诉你,就在不久前,你见过他。”
“我和他交流过么?”
“或许没有吧,你应该只是见到他,他也见到了你,但你应该是在医院。”牧乾仿佛若有所思。
“够了。”洛殇终止了这场对话,也踩灭了团圆的希望:“叫我和你们团圆,不可能,除非你们去自首。”他最后看过墓碑一眼,转身拉了一下衬衫:“世界上从来没有过公正,你我都在为自己而战。今天你不杀了我,会是你一生的遗憾。”
彼此间从此陷入了可怕的沉默,没有一个人说话,周围的几个人也感受到了这里紧张的气氛。牧乾开始猜测起来,他开始猜测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弟弟,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点。洛殇背后那双冷眸正眺向前方,目光坚定,眼神决然,是一位普通人若不具有的那种坚毅,也是那种普通人所不可能有的冷酷。他看向远方的光辉温柔地撒向他,然后是一缕春光如同少女的手轻抚了他的肌肤。
许久,都没有开口,牧乾没有动手,而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这么说我已经重获新生,还要感谢你的手指没有碰到大腿上的扳机,但从此我们再无瓜葛。如果还会相遇,我希望是在战场上。”
洛殇放开步子准备离去了,牧乾在这时叫住了他:“给你个忠告吧,看你伤还没完全养好,我建议你这几天还是在医院里好好躺着,先别归队。上车吧,我的车会送你回去。”
洛殇停下了脚步,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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