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进得门来,盈盈一拜,道:“小女子立冬见过诸位大人。”
林放鹤哦了一声,说:“原来你就是萧掌柜的女儿,冒昧问一句,你的烹饪技术可是跟哪位名家大师学过吗?”
立冬嫣然一笑:“没有,我有个叔叔原来在酒楼里帮过厨,善于做菜。很寻常的一些蔬菜,青鱼豆腐,每每到了他的手中,几番摆弄,滋味总是变得不同寻常。小女子那一点微末本事,就是跟他老人家学的……”
“果然心灵手巧。”方秦羽也点头频频,赞道:“姑娘,你这一身本领,埋没乡野,真正可惜了。为何不到城里大酒楼去做厨师,待遇优厚,以你的手艺,能赚大钱的?”
立冬瞅了他一眼,慢慢地说:“客官所言极是。只是我父亲年纪大了,懒得过那种漂泊的生活,加上小女子自幼丧母,身边并无兄弟姊妹。我若出门远行,又有谁来照顾父亲大人……”
“真是个好孩子,不光相貌俊美,心思灵敏,为人又最重孝道。”熊耀华忍不住也开了口。
听得赞扬,立冬姑娘不觉脸颊飞红,低下头去。略施一礼,抽身而去。
众人结算饭费,又格外赏了几百钱。
起身赶路。林放鹤走到门口,望着萧掌柜,一笑说:“敢情这家酒肆就是父女二人打理,颇为辛苦。那你们为何不雇上几个伙计,跑堂传菜,岂不轻便?”
萧掌柜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大人说的我何尝不知。只是小店地处偏僻,获利微薄,支撑我们爷俩的生计已属勉强——哪里还会有余钱去雇佣工。”
林放鹤看了他一眼,说:“我明白了。萧老板,我们一行几人来此公干,可能要逗留几天,迁延时日。如果你不嫌叨扰,那我们公事之余,就每天都过来到你这吃饭,不知可方便否?”
萧掌柜喜出望外,连声说:“那个最好。我一定要用最好的材料,用心烹调,保证让大人们吃得满意!”
“这就好。”林放鹤说完出门,与大家一起挽缰上马,戴上斗笠,沿着黄泥土路,如飞地一般驰去了。
从美味居到邓尉山,只有不远的路程。几个人说话之间进入了碧森森的梅林。现在花期已过,那种千红一窟、万艳同杯的景象已无从寻觅,但从山上山下密匝匝拥拥挤挤的梅树看,当日一枝枝一簇簇,花山雪海,重重叠叠,灿若云锦,香飘十里的盛况不难想象。
众人经过一座古刹,飞檐翘角,碧瓦红墙,里面钟声悠扬。
熊耀华介绍说:“这叫‘司徒庙’,庙中生长着四棵古柏,相传为东汉邓禹所栽,姿态各异,郁郁苍苍。改天不忙的时候,我带大家来观赏。”
走在梅林之中,荫凉匝地,人们都觉得甚是舒服。
方秦羽此时倦意已消,抚须沉吟,不禁浮想联翩:“其实这太湖之美,还美在一个传说。春秋末年越国大夫范蠡助勾践灭吴后,辞官离国,有人说,他携带美女西施,驾着一叶扁舟,出三江,泛五湖而去,杳然不知去向。后世有诗云‘已立平吴霸越功,片帆高飏五湖风。不知战国官荣者,谁似陶朱得始终?’真为我辈之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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