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所以酒醒后又找到宋青阳,再三告诫他,不管听到了什么,一定要把嘴封严。否则没他的好果子吃!”
“宋青阳怎么说?”
“他连连否认,说什么也没有听到。后来见我口气严厉,又改口风,向我保证绝不把这件事讲给任何人听。”
“看来这个宋秀才并没遵守诺言,离开横涧山大营,回到滁州。之后不久,他就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写进了《伴虎行》这本书,然后四下散布……”
“真是个心口不一的小人。”
“其实你也不用责怪他,宋青阳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他就是想上蹿下跳、掀风弄浪,只怕也没有这个能力。”林放鹤点点头,脸上拂过一丝阴影,“怕就怕这样的消息落在别有怀抱、居心叵测之辈的手中!”
缪汉武也承认:“的确如此。”
林放鹤冷笑一声:“那个日升客栈的陈老板找上你,想必也是为了那宗宝藏对不对?”
缪汉武咬牙切齿:“他呀,更是个奸邪小人。见我身患重病,无力反抗,遂把我囚禁在古庙的一间偏僻陋室。不给我水喝,不让我吃饭,想方设法地折磨我,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叫我屈服。”
林放鹤深表同情,说:“我知道你是一个铁骨铮铮的人,当年的千军万马,尚且不在话下,何况陈裕德这样一个跳梁小丑?可是你知道,他受谁指派吗?”
“他只说那些人很厉害,背景庞杂,人多势众。他还捆绑着我在云接寺见过一次那个带头的首领,那也是一个穿黑袍带斗篷的男人……”缪汉武话说多了,眉眼痉挛,声音有些颤抖。
林放鹤一惊:“又是黑袍人,这个黑袍人和三十年多前给你们通风报信、设计迷局、毒倒大批蒙古兵和拉车壮丁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吗?”
“绝对不是。”
“你有什么根据吗?”林放鹤有点不放心。
“那个黑衣人身形高大,骨骼粗壮,行走之间,步法沉稳。就算我们不是武林中人,也能看得出他有一身好功夫。”缪汉武努力回想着,满头大汗,“而这个人身形偏瘦……”
“时隔三十多年,也许身体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
“那也不对,虽然两个人的嗓音惊人的相似,低沉粗嘎,但是我敢保证,他们绝不是同一个人。”
“缪将军能有这样的把握?”
缪汉武摇摇摆摆,直起身子,靠在床头枕上,咧嘴说:“其中一个最明显的例证,就是当年谋取元朝军队那笔治河款子,从始至终,除了金银最后的去向,这里边的每一个环节黑衣人都亲身参与了,可谓了如指掌。如果是他,应该一上来就探问宝藏的隐蔽之处。但是我听这个黑袍人的问话,指向含糊,应该是不甚了了?”
林放鹤怔了怔,笑笑说:“噢,是这样。那也许这些人的讯息就来自宋青阳和他那本谬误百出的《伴虎行》。如你所知,宋秀才并没有参与行动,只凭道听途说,仅仅了解大概,他这书上的许多细节只怕也是臆断和揣测……”
缪汉武叹道:“大概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