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正在说话,唐羽带着几名差役冒雨赶回来,先对林放鹤点点头,接着说:“这里遭到破坏,已不能住了,我们打算把证人转移到驿馆附近的一所民宅内,以便继续接受治疗。你看行吗?”
林放鹤颔首同意:“可以。”当着那几个捕快的面,对唐羽说:“关于那批宝藏的事,缪将军已完全对我言明,前因后果,俱在掌握之中……”
唐羽吃了一惊:“这个,难道不需要保密吗?”
“保密干么,完全用不着,愈张扬愈好。”林放鹤眯起眼睛一笑,说,“只有告诉那些暗中觊觎的人,此等秘密官府已经了然于胸,他们才不会再去找缪将军的麻烦。这样他就可以安心治病了。”
缪汉武不停地咳嗽,他用手捂着嘴,点头不迭:“谢谢林大人!”
几个差役上前,将缪汉武抬到一个小竹床上,遮上防雨的油布,抬上了外面有蓬的马车。差役们赶车离开。唐羽留下来,林放鹤打量了一下空阔的屋子,问道:“鼓楼巷那个被杀的秀才宋青阳,他的验尸格目出来了吗?”
唐羽回答:“仵作已经填写完,交给了程捕头。宋青阳的尸体,还放在州衙的停尸间。”
“走,我们先回去看看。”林放鹤转头示意,唐羽将手中的油纸伞递给他,收了收自己身上披的蓑衣。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走进外面茫茫的雨中。
回到驿馆,林放鹤向程亮甲讨过验尸格目,注目观瞧,大致扫了一遍,眉心挽起,道:“这上面说,那个死了的宋秀才,额头虽然被砍了一刀,流了许多血,但并不是致命伤。真正让他丢了性命的是喉咙间这一击,喉骨碎裂,封闭住了气管,这不有点令人奇怪吗……”
程亮甲斟了两盅热茶,放在案上,也说:“此一关节我也觉得似乎不通。”坐在椅上,又道:“凶手既然有把握一击毙命,又何必砍了这一刀?或者是他先砍了这么一刀,见死者拼命挣扎,才上去捏碎他的喉咙?”
林放鹤将验尸格目撂在桌子上,思虑着说:“但是这份尸检报告,并没有提到死者宋青阳身上还有其他的伤痕,如果两个人真的在那么一间窄小的室内经历了生死搏斗,在死者的身上就一定会有瘀伤,刮擦之痕,难道说宋秀才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吗,乖乖俯首,令人屠戮?再者说,验尸格目上讲那把行凶的菜刀,就是死者自己家里厨案上的。这看起来更不合情理,一个人存心去行凶,反而会不带凶器,还要借用别人家刀吗……”
程亮甲恭敬答道:“这些疑点确实令人费解?”
林放鹤端起桌上的茶,一口饮干,回头招呼唐羽:“我们两个去停尸间看一看——”
程亮甲望了望外面连绵不休的雨势,劝阻道:“你看外边又是风又是雨的,泥泞难行,不如等天晴了再去也不迟。”
“不打紧。”林放鹤裹了裹自己的袍服,走出门去。唐羽随后跟出。两个人牵出马匹,翻身上去,策马快行。
一会到了州府衙门,林放鹤翻身下马,对唐羽说:“我们就将马拴在这里,一路休得高声,不要惊扰了旁人。”
来到差事房,一个肿着眼皮、哈欠连天的差役负责接待,桌上、地下还有剥开的花生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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