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老板娘喜笑颜开:“弟弟讲究,这样,我收拾收拾带你过去。不过先说好,我可不进去,领你到那我就回来,太吓人了。”
老板娘到后面换了一双旅游鞋,领着我出来。我们一路聊着天,穿过大桥,进了山区。
翻过两个山头,走了能有半个多小时,我看看周围的山景,越看越熟悉,确实是花大嫂的家附近。
走在山路上,隔着小树林,老板娘指给我看:“看没看见那石头房子?”
我点点头。她说:“那就是花大嫂的家,弟弟,我先回去啦,你自己小心点。”
把她打发走了,我顺着山路绕过去。真是望山跑死马,看着就在眼前,山路一绕真他妈远,又走了四十分钟。我心里对老板娘腹诽不已,她肯定是知道路程的,估算出这段路难走,就自己先颠了,我一百块钱的便宜她算是捡着了。
等到了近前,我看了看周围的场景觉得不太对劲,这里一堆乱草,周围是小树林,孤零零的一座石头房子。我记得花大嫂家是穷,但靠近村里,有三间大瓦房,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心里来气,老板娘怎么胡乱指挥呢,这是什么鬼地方?
这户人家窗户上没钱买玻璃,用几根树枝立在那里,当窗栅栏。我走到窗前,往里看看,大白天的,里面黑不隆冬,什么都看不见。
好像很久没人住了,散发出一股霉味,有点冲鼻子。
我绕着墙找到了木门,顺手推一推,门没有上锁,可怎么也推不开。嘎吱嘎吱响了两声,就是打不开。不是被锁上的打不开,而是感觉门里好像有一股巨大的气压,顶着两扇门,是阻隔面很大的阻力。
我推了两下,没敢再推。此时此刻,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树林也静悄悄的,太阳悬在半空,毒的厉害。
我后背汗毛竖起来,心慌的要命,赶紧离开房子,回到山路上。我手搭凉棚四下里看,正在找进村的路,突然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你在这干什么?”
我回头一看,是花大嫂。她穿着一件黑色带花纹的衣服,乍看上去像寿衣似的,头上扎着红围巾,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镰刀,诡异到令人窒息。
“大嫂啊,我来找你。”我赶紧说:“你总是给我打电话,我不放心啊,来看看。”
“你来看我儿子,为什么不买东西?”花大嫂直不愣蹬看着我。
我愣了:“你儿子?”我忽然明白过来,暗暗叫苦,坏了,她又犯病了,开始说鬼话了。
花大嫂提着镰刀走过来说:“小齐,不是嫂子挑你,出来串门为什么不买东西呢?我不需要,小羽可要东西的。你就算买个铅笔,买个练习本,也是那么个意思。”
“是,是。”我嘴里发苦:“是我疏忽了。”
“小羽这孩子真不听话。”花大嫂自己念叨:“来了也没说看妈妈,自己就跑屋里去了,这孩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刚才的那石头房子去。
我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说:“这是你家房子?”
“对啊。小羽经常在这里住。”花大嫂说:“有时候我出去打工,或是下地里干活,他下了学就到这里自己看书做作业,可乖了呢。”
说着,她来到石头房子的窗户栅栏前,往里看了看,然后敲着窗户:“小羽,妈妈和齐叔叔来看你了,赶紧开门,听话。”
大白天的,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倒不是怕别的,关键是花大嫂很可能有精神病,她还提着镰刀,我要是一句话没说好,她一镰刀劈过来,砍完我因为精神病她还没有刑事责任,那我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我没敢靠她太近,站在后面看着。
花大嫂回头招呼我:“小齐,来啊,进屋看看小羽。他说挺想你的。”
我呵呵干笑两声,跟着她来到木门前。这两扇门我刚才推过了,根本推不开。
花大嫂站在门前,敲敲门:“小羽,妈妈进来了。”说着,轻轻一推,两扇木门应声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