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屋里光线晦暗,充斥着无人居住的霉味。我站在门口,不敢往里进,探头看看,简直就是家徒四壁。屋里空空荡荡,靠墙角放着破木头桌子,两把椅子,墙上挂着不走字的时钟,上面标示着九点四十五分。
花大嫂告诉我,这是她儿子死亡时间,她把钟表指针摆到这个时间,然后抠下电池,让这个时间永远凝固在墙上。
里面的墙壁靠着一个木梯,可以通到二楼的阁楼。
花大嫂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她拿着拖布在拖地,一边拖一边说鬼话:“这熊孩子,把地整的这个埋汰,妈妈还得收拾,累死妈妈了。”
然后抬起头,对着阴森森的二楼阁楼喊:“小羽,先别下来,妈妈擦一楼的地。一会儿上去找你玩。”
我头皮发紧,花大嫂招呼我:“你进来啊,站在门外干什么。”
我迟疑一下,走了进去。屋里非常阴凉,外面日头很毒,乍走进这里,皮肤能很明显感触到深深的凉意。
花大嫂走进里屋:“小齐啊,我给你们两个做饭,你中午在这吃点。”
我赶紧说:“大嫂,你别忙活,我中午吃过才来的。”
“那我给小羽做饭,他最爱吃西红柿炒鸡蛋。”花大嫂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捂着鼻子,进到里屋,这是个小厨房。说是厨房,就像沉眠地下几十年的防空洞,又黑又阴,墙角堆着许多结了蜘蛛网的坛坛罐罐,火灶上是大锅。花大嫂捧了一堆柴火塞在灶子里,开始生火做饭。
厨房里实在太黑,黑暗像是流动的实质在屋里屋外穿梭,我莫名感觉到很大的压力,心慌的不得了。
心里有点后悔,这次来是不是有点造次?哪天叫上高人吧,再一起过来,实在太吓人了。
我正要走,花大嫂看到了,说道:“小齐,你上阁楼,陪着小羽玩会儿,他刚才让你不要走呢。”
我心怦怦跳,从厨房探头出来,看了看搭在墙角的木梯。顺着木梯往上看,是黑森森的阁楼。我实在是没有勇气上去。
花大嫂正在搅鸡蛋,看我这个样子,她放下碗筷走出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这娘们力气很大,把我拉到木梯前,指了指上面,示意让我上去。
我暗暗叫苦,磨蹭了半天,终于一咬牙,踩着木梯爬上去。
木梯年久失修,嘎吱嘎吱响,我好不容易爬到阁楼,没敢继续上去,伸着脑袋左右环视一圈。
阁楼没什么光,特别阴暗,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时,花大嫂在下面喊了一声:“小羽,你齐叔叔过来看你了。”
这一瞬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缩头缩脑四下看着,但凡有一点不对,马上跳楼梯,逃之夭夭。
可等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我长舒一口气,自己吓自己吧。花大嫂思子心切,精神分裂了,哪有什么鬼,开玩乐嘛。
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上阁楼看看,最后确定一下。
我小心翼翼顺着楼梯爬到阁楼,地上是厚厚的尘土,像是数十年没人住过的废屋。面积还挺大,挂着蚊帐的木床,旁边立着老式橱柜。我踮着脚走过去,遍地狼藉。来到床边,上面的被子卷成了一个筒形,像是有人藏在这里。
我鼓足勇气,用手摸了摸,被子软了下去,里面是空的。
我看到墙上挂了很多东西,有些是奖状,是小羽上小学时得的荣誉,看样子这孩子学习还是好的。奖状旁边是当年玉女杨杠杠的海报,杨杠杠正红的时候大概是九十年代,细算算小羽那时候还没出生呢,也不知他怎么喜欢这么个偶像。
海报蒙着一层尘土,表面泛黄,有岁月的沧桑感。
我坐在床上,看着黑森森的房间,舒口气。哪有什么小鬼,我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可能是思虑太重,恍惚了。
这里呆得很不舒服,我站起身朝着木梯走过去。阁楼地板是长木头连接而成,走在上面颤颤悠悠,我正走着,突然脚下打滑,一脚踩碎了一根腐朽的木板。
左脚卡在木板里,从天花板透了出去,直接悬空。
这么一拉扯,我肋骨也隐隐生疼。我跪在地上,用手扒开脚踝旁边的木屑,把脚缓缓收回来。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斜对面的黑暗墙角里隐隐坐着一个人。
一看到这个人的身影,我忽然想起什么,一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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