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的那番话始终萦绕在他心头,晚上七点,他必须到sunshinecafé去,殷宁的回归一定又带来了新的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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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时代的自己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让他误打误撞平安度过了,但是如今实力悬殊,他要如何自保?
无疑,能帮他的只有倪弁天,但他又有何资格,又该用什么态度去请求他的保护?
“哥。”易玦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疑惑地看向弟弟,只听他叹了口气道:“偶尔想想你自己,我已经长大了,虽然我身体不好,但是我不可能在你身边一辈子的。”
易玦握着易舒温暖的手,指尖却是冰凉的,他垂着睫毛,看不出悲喜。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我是你哥哥,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的!”易舒对他的话感到了强烈的不安,为什么一向听话的弟弟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么多年,已经够了,哥……已经够了,你放过自己吧。”他伸手抱住了两眼空洞的易舒,他身上的味道一直很好闻,是一种令人安心的像母亲一样的安全感,“放过自己,也放过我,你知道吗?你这样辛苦地照顾我,我的心里从来没有好受过……”
“啊……”易舒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喉咙里只能发出单音节的破碎的痛哭声。
他环抱着易玦瘦弱的身体,用拳头不痛不痒地捶打着他的背发泄自己内心的痛苦。
那么多年……是啊,十多年了,他自己觉得照顾着弟弟就是尽了义务,满足了自己的想法,却不知道受着自己恩惠的易玦同样痛苦。
“玦,苍天无理……苍天无理啊!”
他的身体缩成了一团蜷在他怀里,易玦紧紧抱着他,苦涩地说着:“是啊,苍天无理。可是哥哥,这个世界并没有你想象地那么可怕。请你遵从自己的心吧,不然你一辈子只是像傀儡一样活着,我更喜欢那时平凡的你,会向我抱怨功课很难,不想上学……可是有一天起,你开始变了,我从没见过你为了谁那么努力过,我知道一定有个人改变了你。我羡慕那个人,嫉妒那个人,他将我哥哥对我的关注分走了那么多。可是……”
他抬起埋在他怀里的头,迫切地想知道那个“可是”后面的话。
易玦笑了笑,揉了揉他有些乱糟糟的头发道:“可是昨晚见过他后,我觉得你的改变是正常的,他是个可以托付的人,哥,你信我一次,也信自己的心一次吧……”
可以,托付的人……
他小幅度地挪动着步伐,用余光注视着他的背影。
昨晚,他的弟弟见到了倪弁天,他们之间一定谈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可是他却什么都问不出来。
弟弟极少与他严肃地说话,基本都对他的话百依百顺,但是易舒没有想过他一直是个有主见的人,只是易玦就像易舒一样,因为太顾及对方,所以才把话藏在心底。可是,易玦却为了倪弁天,将那些话全都说了出来。
倪弁天,果然是个黑洞啊。连小玦那样的人都替他说话,难道真的是自己对现状太过担忧了吗?
说实话,他无疑是被易玦的那番话所动容了,他让自己信一次自己的心,或许他真的该给自己一个机会去托付。诚然,他可以再撑三年、五年,甚至十年,可是那不是弟弟想要的,更不是他想要的。
那么,倪弁天,就给我一个让我信你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