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命人好好伺候童姑娘的,定不会使童姑娘在宫里受了委屈。”
帝拂歌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自己小心。”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盛德看了一会儿,随后领人进去,到宫女的住处停下:“这几日姑娘就先在这儿住着,一会儿会有小宫女来伺候您,奴才就先告退了。”
“张公公慢走。”
童话送他出了房门后便将门关上,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大概是顾着帝拂歌的面子,因而给她安排的住处不错。
她刚坐下,左边的窗户就突然被打开,并且迅速闪进一个影子,一眨眼功夫便坐到她跟前。
童话心道:果然,他是不会轻易就走的。
“这下你是不是该说说把我送进来究竟是什么目的了吧?到底要我干什么?”在来之前就听青玄说宫里死了个贤妃娘娘,到了她还债的好时机,不由分说便将她浑身上上下下都换了行头,活脱脱的宫女模样。而她到底是没弄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帝拂歌给自己沏了杯茶,不紧不慢地说道:“皇宫大院,皇帝的妃子众多。每三年都会从各地选出一批秀女进宫,十几年下来,没有三千,也有几百。而这些女子,身后都是有背景的大臣,关系着朝堂格局。”
“所以呢?”
“皇宫是皇帝住的地方,戒备森严。想必这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要在堪比铜墙铁壁的皇宫内谋杀一名妃子,你觉着,可能性有多大?”
“贤妃不可能是自己出宫,凶手自然是宫里人,也可能是朝中某位亲贵,联合了凶手或是凶手背后的主人,将凶手带进来,之后……”
“皇宫守兵每一刻钟巡逻一次,水吟宫离皇帝的寝宫最近,巡查也更严密。况且一般的亲贵没有谕旨,根本不可能进入后宫。”
“所以是宫里的人喽。会不会是后宫争风吃醋?”
“贤妃无子。”
所以不存在争风吃醋。
童话困惑了:“那……我说,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了!”
帝拂歌睨她:“皇宫里最有权利掌握人生死的,就那么一个人,你在那儿猜了那么久,这点都没看出来?”
“……”
“贤妃的父亲白棋乃当朝右丞相,她的庶妹又是齐王的侧妃,白家势力在朝堂中深根错结,皇上断不可能让白家安好。皇帝本不打算过早动白家,只因前段时间吏部尚书和他女婿吏部侍郎中行书公然在朝堂上大打出手,皇上这才动了疑心。”
童话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为什么啊?我记得你说过,夏国的两个丞相,说实话根本没什么实权,大部分的权力掌握在六部手中。也就是说,白家对皇帝而言,根本没有威胁。”
他答非所问,兀自接着说下去:“夏国东南角,是与南陈的边界。南陈欺我夏国时来已久,因此皇上也十分注重对南陈的防御。他们是因为究竟由谁来负责将最新一批的军备辎重送去而争的。政见不同,即使是岳丈与女婿的关系也不能避免恶语相加。”
听言,童话最一撇,心道:胡说八道!明明是公报私仇嘛!连说书的都知道,吏部尚书是因为自家女儿在中行书的府上受了委屈才在朝堂上当中拂了他面子的。
她接着问:“然后呢?”
帝拂歌斜她一眼:“你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这人怎么不讲道理,“明明一开始是你要跟我说的!”
哪知道对方却用十分欠扁的表情藐视她:“那本座现在不想说了。”
“……”你怎么不去死!
帝拂歌站起来甩了甩袖子,“皇宫里眼线太多,今日你入宫之事各方都看在眼里。你只要做做样子,装着是在暗查贤妃的死因便可,其他的不必多管。毕竟后宫中突然死了个地位重要的妃子,不给那些人一个交代是不行的。”
童话看他突然消失的背影,眼神有些怨念。暗地里咒了他一会儿后才到床上躺着。
脑袋里想着刚才帝拂歌说到一半的话,一时间仿佛走进了一个巨大迷宫里,视线所及之处除了高墙还是高墙,而她要做的,就是将这一堵堵高墙推倒,看看里面藏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就在她失神间,恍惚听见有人在敲门。
“进来。”
话一说出口,屋子门便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宫女模样的女子。施施然缓步到她跟前:“张公公命奴婢来伺候姑娘。”
童话了然:“哦。你叫什么?”
“奴婢名换柳月。”
她点点头,说道:“我想要洗漱休息了。”
柳月闻言,低头称是:“奴婢这就去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