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并不知道二妹会来行云阁,更不知道二妹她会喜欢上这衣裳,难不成望舒会未卜先知二妹要和望舒讨要这件衣裳,所以提前在衣裳上动手脚不成?还有就是,这件衣裳,大夫人命人送过来后,我就命人放在床上,直到二妹进来之时,望舒不曾碰过那新裳分毫,老夫人若是不相信,尽管传唤李妈妈前来询问望舒所言是真是假。”
李妈妈是蓝嬷嬷的孙媳女,季望舒能将她扯出来为证,可想而知她所言俱是实话。
老夫人虽早就知道不是她在衣裳上动的手脚,可如今见她有条不紊一点一点将真相抽丝剥茧的说出来不说,且又暗指真凶是大夫人,老夫人心里头,又不免觉得这个孙女虽小,可这遇事不焦不燥的性子,着实不愧对靖安侯府嫡长姑娘的身份,可惜了,若不是她那个生母的娘家出了那样的事,这嫡长孙女的前程可大着呢!
那一丝惋惜亦不过一闪而逝,在老夫人看来,季望舒毕竟姓季,又生就这样一副沉稳的性子,何愁不好联姻!
“不用了,祖母相信你这丫头,你且先回去吧,剩下事祖母会处理的。”老夫人挥了挥手。
季望舒倒也没多言,告退而出,她走之后,老夫人便盯着秦妈妈斥道,“说吧,这事,是不是老大家的唆使你来告舒丫头的?”
秦妈妈唬得身子一软,差点就瘫倒在地,想了想咬着牙摇头,“老夫人,老奴的确是心疼二姑娘,这才——”
‘咣’一声响,却是老夫人抄起了炕头的白釉黑彩缠枝莲纹如意形枕,朝秦妈妈砸了过去,直砸得秦妈妈痛得眼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却是不敢呼痛。
“听听,这刁奴到了现在,还要欺我这老骨头是不是老糊涂了,舒丫头的话,说的那么直白了,这刁奴还不肯如实招来,莫不是你以为你是叶府过来的,我这老太婆就治不了不成?”老夫人砸了如意枕,心头的火气还是不曾消,只拿了手指着秦妈妈怒斥。
秦妈妈一听老夫人说得这般重,只吓得魂飞魄散,忙‘砰砰’地嗑头求饶,“老夫人,老奴知道错了,求老夫人饶命,老奴招,老奴全招。”
她是叶氏的陪嫁丫鬟,后来又得了叶氏的恩赐嫁给了叶氏铺面管事为正头妻子,叶氏生下季海棠后,她便去照顾二姑娘,成了二姑娘院子里的管事妈妈,可是无论在叶氏面前多有体面,这府上最终掌家大权,还是捏在老夫人的手里头,老夫人若要她死,还不等于是捏死一只蝼蚁一般。
秦妈妈只骇得不住嗑头,正要将大夫人唆使她的事一五一十交待出来,就听得一阵脚步声,随手门口的棉帘被人掀起,一股子冷风灌了进来。
“母亲,秦妈妈这是犯了什么错?竟惹得您这般生气?”刚走进来,就听得秦妈妈要将她招出来,叶氏顾不得还没通报老夫人,便自行掀了帘子闯了进来。
老夫人抬眼冷冷看着她,心里原本就因为叶华梅在给季望舒做的衣裳上动手脚而起的火苗子,这时越发的旺了,这个叶氏,还有没有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居然不经通报就这样闯进来!
因为心里实在生气,所以老夫人就淡淡看着叶氏冷冷道,“她还能犯什么错?不过是受人唆使来我这老婆子跟前,给舒丫头找点不自在罢了,老大家的,你来的正好,舒丫头那衣让人抹了会让人身上起红疹子的药,衣是你命人送给舒丫头,老大家的,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一点情面都没给叶氏留,当着这满屋子奴才的面,就差没直接指着叶氏的鼻子,说她这个继母为母不慈暗中加害继女。
被老夫人这么一问,叶华梅气得直想啐一口过去,可想归想,老夫人是她婆母,她若敢啐老夫人,只怕明儿这上京地的勋贵世家的唾沫子就能淹了她。
忍着心中的气,叶华梅扯出一个惊讶的表情看向老夫人,“母亲,竟还有这等子事?倒是儿媳一时疏忽了,母亲,这衣针线房那边才刚做出来,我就命人送去大姑娘那,倒没想到会有人居心叵测的害大姑娘,儿媳这就去彻查,看究竟是谁吃了那熊胆,敢谋害主子。”
她说得动听之极,老夫人也懒怠揭穿她,到底是几个嫡孙的生母,真将她加害继女的事给爆了出去,丢脸的也不过是靖安侯府,影响的也是几个嫡孙女嫡孙女的前程,老夫人虽愈来愈不喜欢叶氏,可对几个嫡孙女嫡孙子,可还是疼到骨子里头的,自是不会为了一个她不怎么喜欢的嫡长孙女毁了喜欢的嫡孙子的前程。
“行了,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还能不清楚?老大家的,我只劝你一句,舒丫头再不好,那也姓季是咱们季府的嫡出长姑娘,她若是在宫宴上出了什么事,你以为丢脸的只她一个人?我告诉你,你最好祈求明天的宫宴上,舒丫头不会出半点岔子,否则你这三品诰命的朝服,就等着还给太后娘娘吧。”老夫人冷冷说完便闭了眼,不想再看叶氏那张看了就让她生气的脸。
叶华梅嘴角抽了抽,老夫人敲打她的话,她如何能听不出,不过就因为前段日子太后娘娘派了教习嬷嬷训斥她,老夫人的意思很直白,明儿宫宴上,季望舒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不管是不是她叶华梅做的,这笔账,都会算在她叶华梅的头上。
“母亲放心,明儿大姑娘定会安然无恙的。”咬牙切齿的说完,叶华梅就瞪着秦妈妈道,“母亲,这老奴既然惹了母亲您不高兴,那儿媳就带下去好生管教。”
老夫人没吭声,叶华梅直接当她应了,冲着秦妈妈斥道,“还不谢过老夫人恩典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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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实在是忙,等忙完了,狐狸会恢复万更的,亲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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