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听说了吗?那东林的钟离家,教人给灭门了!”
“可不是吗!前儿个还是要和南郭杨家联姻的消息,不知怎的,婚礼迎亲当天,就传来噩耗,整整一百二十七口人啊,全都被毒死了!”
“什么被毒死的!我听到的可是另有隐情啊!”
“这话是怎么说的?”
“要说这事儿啊,也是玄乎,我那二表姐的三姑父的四舅家的小女儿在那钟离府隔壁摆摊儿,听她说啊,就在开门迎新郎的前一刻钟,钟离家所有人突然暴毙,七窍流血,死状凄惨,偏偏参宴的宾客无一受损,都只是被下了迷药昏厥。”
“什么?还有这事儿?”
那人轻啜了一口茶水,见所有人都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趣,反倒是不急着开口了,老神在在地剥了一粒花生,指了指手边的茶杯,暗示旁坐的人给他倒茶。
要是放在平时,他这般摆谱,怕是也没人买账,不过这时候正说到关键秘辛,看来他的确是知晓些鲜为人知的内情,旁坐的也就耐着性子给他斟了一杯茶水,更有人开口唤小二上了几碟点心,只等他摆够了谱好给众人解惑。
要不怎么说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呢?
那东林钟离府可是堂堂符箓世家,他们的八卦哪是那么好探听的?对这些无法修炼的凡人以及修为低下的散修来说,可是新鲜的很。
无论是哪个世界,人性都是如此,千方百计地从其他人的不幸之中获取一点刺激感与乐趣,或是幸灾乐祸或是唏嘘同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为了满足那无聊的好奇心而充作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真是可笑。
在这间小茶楼离开谈论中心较远的一桌,独自坐着一个年轻公子。
他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青色粗布长衫,身后背着鼓鼓囊囊的褐色包袱,腰间胯着一把不起眼的长剑,点了几碟小菜两个白面馒头,慢条斯理地吃着,对那一处热烈讨论的话题毫置若罔闻。
他的身量还未长开,在少年中也是不高,长相只能算是清秀,五官平淡,是那种过目即忘的大众脸,唯有那双眼眸极为漂亮,仿若两点寒星,只看一眼便教人有所触动,忍不住多看几眼——这样漂亮的眼睛,配上这副普通的相貌,委实可惜了。
如果是有心人,不难发现,这年轻公子生得平凡无奇,可那双手又出奇的精致,十指纤长白皙,青葱如玉,指甲圆润,透着一层薄薄的粉,竟是无端端透出一丝旖旎媚色——若是这双手放在一个少女身上,又该是何等出色!
恐怕那些聚在一起对钟离家的灭门惨案评头论足的凡人怎么都想不到,他们谈论中的核心,那位即将出嫁的钟离家的小姐,正百无聊赖地在角落里啃着馒头;同样,包括整个东林乃至元都的人都想不到,那个手法诡谲高超,悄无声息将钟离一家灭门的幕后黑手,也是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少女。
钟离晴,钟离家嫡系二房钟离洵的独女,母不详。
很少有人知道,钟离晴是这位当年惊才绝艳的二房老爷收养的孩子。
说起这钟离洵,放在三十年前,那可是远远比钟离家现今的天才钟离暖更加出名的天才。
只因他凭借未及弱冠之年便能够制作银级的攻击性符箓,成功率高达七成,修为更是到了炼气七层,只差一步就能筑基成功——这样的资质,就算是都城里的学院也是数一数二,若是恰逢宗派山门大开,直接拜入门下也非难事。
修真之路,道阻且长。
从后天突破先天,不过是一般武者的境界,若能炼气入体,才是真正迈入修真之路。
炼气之后则是凭着各自灵根筑基,此时能调动一分天地灵气为及所用,是为术法;后结金丹,以天地灵气蕴养自身血肉精魄,可时时调用天地灵气,呼风唤雨,不在话下;后淬炼神魂,以修元婴,翻云覆雨,成就大能,以天地灵气流转自身;元婴之后可修炼神魂离体,为第二身,乃是分神,分神既出,则如二倍于敌,无往不利;分神之后神魂凝炼,可灵魂出窍,纵千万里,一念即至,神魂强大无比,乃至大乘;再渡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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