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笛子,慨然道:“昔年兴宪公主仅凭千骑,便从慕容部手中夺下了这白道城,并做此《吴戈曲》。”
夏侯昭从身旁的王雪柳手中接过了那把和侍卫们一模一样的宝剑,续道:“今夜是库莫奚人犯我大燕,以卵击石,我等又有何惧?”语毕,她抽剑出鞘,剑锋直指行宫中的库莫奚人,气势如虹。
严瑜和李罡不约而同应道:“无所畏惧!”
“无所畏惧!”侍卫们齐呼,宝剑出鞘。
“无所畏惧!”北军将士齐呼,矛戈向敌。
仿佛是应和着燕军的呼声,库莫奚人喝下的□□终于发作了,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眼睁睁地看着燕军冲杀过来,轻而易举地扭转了战局。
东方的天际微微发白,新一日的朝阳终于破夜而出。
阿莫林骑马回报战情,在距离御帐还有几丈远的地方便滚鞍下马,听到马蹄声的圣上疾步而出,将将拦住了他的跪拜,问道:“城中如何了?”
与敌军激战了一夜的阿莫林依旧神采奕奕,他的脸上满是惊叹神色,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陛下,刚刚行宫中的侍卫们冲出来了,与羽林军内外合击,已经将库莫奚人打败了。”
听到此话,圣上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问道:“皇后和公主何在?”
阿莫林亲自赶来汇报战况,就是接了皇后的谕令,以安帝心的。他将皇后的话转述给圣上:“皇后娘娘说,她和公主殿下就在宫中迎驾了。”
“好!好!好!”圣上连说三个好字,起步就朝城门走去。高承礼连忙牵了那匹“破云骓”来,扶着圣上骑上了马,疾驰而去。阿莫林与御帐之旁的侍卫们也急急上马,赶着护驾去了。
马蹄得得,不一时已经奔到了城门,转瞬就进了城。
高承礼感到自己悬了一夜的心,也落回了肚内,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转身准备收拾了御帐,赶快入宫侍奉圣上。
他一抬头,却见御帐前站着一人,正是乐阳公主。她脸上也带着笑容,问道:“皇嫂和初怀无事了?”
高承礼躬身道:“皇后娘娘和初怀公主已然无事了。”
乐阳公主拍了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道:“这下我可放心了。那皇兄是回行宫了吗?”
“正是。”高承礼一板一眼的回答,不逾礼,却也让乐阳公主再问不下去了。她只得道:“内典监大人便去办您的事情吧。”
高承礼倒退着回到了御帐中,余光看到乐阳公主那被朝阳拉得长长的影子渐渐远去。
御案之上散放着数封奏折,最上面一封的开头赫然写着:“臣平言:驸马沈明戍守九边十数年,骄纵恣横,任人唯亲,有罪状十条如下……”初夏的山风穿过帐帘,吹翻了一桌的奏折,后面的字就被盖了起来。
高承礼轻轻收拢了御案上的奏折,吹熄了案头燃了一夜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