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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重,不知名的飞鸟从宫墙上掠过,被隐在树后的剑光晃了眼,拍着翅膀“扑梭梭”逃了开去。严瑜握着宝剑的手也随之紧了一紧,也许是肩部的伤流血过多,此时的他只觉得,这北地夏夜的风中还带着丝丝寒气。
不远处传来一声唾骂,却是那鸟儿逃飞时慌不择路,恰恰撞到了一个库莫奚人。他们连番攻打了行宫七次,都被侍卫们击退了。直到第八次,守卫城门的同伴趁着城外燕军暂时休憩,派了几百人来支援,这才堪堪攻破了行宫的大门。
涌进行宫的库莫奚人也顾不上继续追击行宫侍卫了,他们着急地在四处寻找水源。
此次进入白道川,他们不仅要翻越阴山山脉,还需潜行匿迹,以防被燕军发现,故而必须轻装简从。每人身上不过带了几个干饼而已,渴了便以溪泉之水解渴。
按计攻入白道城让众人大为欣喜,他们只消打败那寥寥几百人的侍卫,劫持了皇后与公主,自然无惧燕军。然而事情在后半夜发生了变化,白道城中唯一的那条河居然断流了。天可怜见,他们进城后就没敢喝水,苦等着河中的毒物排净。嗓子冒烟的库莫奚人,看着只剩下几个水洼的河床,欲哭无泪。
城外几万燕军虎视眈眈,出城汲水定然是不行的。那只有加紧攻打行宫,所以在如此紧迫的情况下,守卫城门的库莫奚人依旧抽调了几百人援助攻打行宫的族人。
万幸这一次,他们终于踏破了行宫的大门。
很快,有人在行宫东北发现了那口专为帝后开凿的水井,干渴了许久的库莫奚人纷纷奔到井边饮水,又忙忙地派人担了水给守城的族人送去。
严瑜和李罡就守在墙后,静静地等待毒发。
李罡手中也握着那柄夏侯昭赐下的剑,他一看到河水断流,便马上潜回宫中,将消息告诉了严瑜。然后,他就摸到了这面离库莫奚人最近的墙之后,摩拳擦掌,等待开战的那一刻。
不过事情却没有如他们想象得那般顺利。
送水的库莫奚人从城门处回到了行宫,和留在此处的族人集结起来,准备攻破最后一道壁垒。
寅时将至,夜色浓得化不开。也许是双方的战意太过犀利,连鸟兽都停止了鸣叫,四周寂寂,只有库莫奚人的火把偶尔发出爆火星的声音。
这些手握刀斧的库莫奚人个个表情松快,仿佛马上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了,全无中毒的痕迹。
严瑜的心不住地下沉。李罡轻轻问道:“是不是从药房里寻出来的药有问题?”他的声音里也夹杂了些许焦灼,难道,他们只能止步于此了吗?
一缕笛声悠然响起,随着夜风拂面而来。北地苍茫,羌笛凄怆。有几个库莫奚人也露出了向往的神色。笛声渐转高亢,铮然如冷泉洗剑。严瑜霍然回头,廊檐下,夏侯昭持笛而立。一夜奔忙,她依旧面色如恒。
笛曲长不过数息,尾音将落时,她放下了笛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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