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沙华体态微僵,克制住立马推开南宫陌玉的冲动。
南宫陌玉轻轻将她拥在怀中,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两人如瀑披散的青丝,仿佛双水汇流,交缠一处。
他也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她。
直到叶沙华终于推开他一些,重新站到了地上。
“廉贞,你这是在用行动回答我吗?”她笑着说道。
南宫陌玉看着她,略微弯唇。
叶沙华笑容绚烂。
“廉贞你最好了。”她说,“你快去天玑宫吧,别让另外几位久等了。我也要去天枢找常波了。”
“你们准备去干什么?”南宫陌玉问。
“我不是跟你说过,要自己去天左峰收拾东西吗?”叶沙华说,“我跟常波说好了,今天她陪我去。”
“也好。”南宫陌玉说,“那我与你,同行一段。”
“不用不用,你不是直接飞去天玑宫?我自己从传送法阵里过去,就好了。”叶沙华笑着说道。
对南宫陌玉而言,经由传送法阵,倒不如直接御风前往更为便捷。
她与他同行几次,倒没哪一次不是被他带着飞来飞去的。
见她拒绝了自己相送之意,南宫陌玉便也不再坚持。
“那好,走吧。”他说。
叶沙华冲他挥一挥手,笑着转身离去。乌黑柔亮的青丝,轻轻摇曳在她的后脑,发梢跳跃起明媚璀璨的日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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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陌玉到得不算晚,他迈入天玑大殿的时候,南宫劼正替林绰窈看诊,殿上的人还未到齐。
天音谷以医立世,南宫劼长相虽粗犷,但若论及医术,当今之世只怕还无能出其右者。南宫陌玉修行进境虽高,却举世皆知他之医道造诣于天音谷一众人间,实在算不得是出挑的,更遑论与其伯父南宫劼相较。
虽有了昨日之事,林绰窈的面上却不见有半分尴尬甚或不愉。
南宫陌玉进来的时候,她微笑着唤了一声,“陌玉。”
这样的笑容,清雅有若莲花,语声亦温柔好似碧涟,就与她以往每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
南宫陌玉面色清淡,对着她微一颔首,再与南宫劼等人见过礼,便在他惯常的位置上坐下。
南宫劼看了他一眼,收回搭在林绰窈腕上的手指,说道:“将养了大半年,总算已是完全无恙,以后还需小心些才是。”
林绰窈笑着应下,致谢道:“有劳南宫伯伯挂心了。”
二人再又说了一会子话,其他人也总算是到得差不多了。
玄妙仙子肃容入座,恍若不见对面慕容瑀满脸兴奋之色,站立在他师父谢无凭身后。天权那边前来的主事之人则非是澹台折柳,而是七珠长老严劲松。
楚冰尘到得最迟,他阴沉着面色,在南宫陌玉右手边坐下,方一入座便发问道:“人呢?”
谢无凭嘿嘿笑起来,满面皱纹如秋菊盛放。
“破军稍安勿躁。”他说,“人正在我天玑地牢之中,”
“怎不将人带上来问话。”南宫劼道。
谢无凭摆了摆手。
“没用的。”他叹了口气,好似分外遗憾道,“那曲炎苍,可还是个硬骨头。任凭老道与弟子们使尽浑身解数,他也不肯吐露半字。”
众人终于知道慕容瑀看上去如此兴奋的原因了。星云功法向以阴毒诡谲著称,谢无凭所谓的“使尽浑身解数”不消多说,便已能让人想见该是如何惨绝人寰之景。曲炎苍既然被擒,此时不死怕是也已被折磨得去了大半条命了。
殿上寂静半晌,楚冰尘发出一声类似于笑的声音。可众人往他面上看去,却见那俊美的面容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说是怒极怕不为过,就是看不出来分毫笑意。
“那你喊我们来干什么?”他说。
谢无凭噎了一噎。
“这不是大家聚一块聊聊,该如何处置吗?”他说。
“处置?”楚冰尘眯了眯眸,眼底闪过狠厉的明光。
众人心道也难怪他如此,他的父亲,也就是原永夜楼主,便是死于百年前的凌波叛乱,命丧凌波城主曲君行之手。
楚冰尘的唇边却绽开一个冷冽的弧度,嗤嘲道:“你们不是一直对外宣称,凌波满门忠烈,乃是死于对抗妖邪之战,并非殁于修仙同道之手吗?”
他顿了片刻,续道:“非是应该好生供奉,怎还谈什么处置?”
这话一说,众人面上都些微讶异,随即又涌上尴尬,直接与其搭话的谢无凭最甚。
坐与楚冰尘最近的南宫陌玉反若未闻,眉目清冷,波澜不兴,颔首将一盏香茗送至唇畔。
谢无凭干咳一声,笑道:“破军此言差矣,所谓‘满门忠烈’,不过是林宫主宅心仁厚,念及同/修旧谊,为全他凌波体面,才坚持如此对外宣称罢了。实际上这天底下何人不知,当年事实究竟如何。”
“是啊,这天底下何人不知,当年事实究竟如何。”楚冰尘冷嗤道,“所以,林璠他如此行为,全的到底是凌波的体面,还是他自己宅心仁厚的体面?”
谢无凭再次语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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