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论一论高低,可宛瑶要真的挠了伊尔根觉罗氏,太上皇会向着谁?如今不过在着,宛瑶是吃亏的那个罢了。
景馨见两人说起话来就打嘴仗,忙阻拦了道:“好好说话,做什么一副吵架的架势,如姗姐姐,宁寿宫那边,真的不要去,你才侍寝,大好的前程等着。”
如姗明眸落在景馨身上:“乖顺的妃嫔,有你就成了,让我老实巴交的等着,我可坐不住。”
如姗看向两人,一本正经的说道:“刚刚得的消息,太上皇将婉太妃送去寿康宫了,宁寿宫如今正是冷清时候,在围场,太上皇对我赞誉有加,我这个时候去,得太上皇的青眼,倒也容易些。”
听得婉太妃被处置,宛瑶松了口气,如此,宁寿宫那边,倒也只剩下太上皇了,太上皇终归是皇上的阿玛,不至于害颙琰,最多就是唠叨几句罢了,但想来有了婉太妃的先例,颙琰是不乐意再有人往宁寿宫递消息了。
宛瑶容色沉静下来,难得严肃的说道:“莹贵人的先例就在眼前,你是定要走这条不归路?”
“你是说,莹贵人是太上皇的人?”如姗明眸闪过一抹光彩,她起先还担忧自己容貌过于出色,太上皇会不喜,若是太上皇能接受莹嫔那般妩媚的,那她这般的,倒也不忌讳什么了。
“不,她是婉太妃的人。”宛瑶既然已经张了口,就不会藏着掖着的,说一半留一半。
宛瑶看向景馨,说道:“你还记着那回千叟宴,咱们瞧见莹嫔跟婉太妃前后脚出现吧?莹嫔经常将皇上的事情,禀给婉太妃知晓。”
景馨与如姗对视一眼,齐齐陷入沉默,如姗端着杏仁茶,小口小口的抿着。
大清朝这样的情形,也不是没有过,就比如康熙爷那会儿,太子都两立两废的,如今太上皇说是禅位,但朝政上没撒手,太上皇老当益壮,皇上却是少壮,太上皇还盯着皇上身边的消息,也是另一种监督,毕竟谁也不想自己老了,被从那个位置上,撵下去。
宛瑶磕了几个瓜子,圆润的手指肚跟花生豆一样的与瓜子皮做斗争,如姗瞧不过眼,撂下茶盏,嫌弃的给宛瑶剥了几颗,塞到她手里。
“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情有利有弊。”如姗看向宛瑶,眼底透着股倔强:“莹贵人能将皇上的消息递给婉太妃,我也可以将太上皇的消息递给皇上。”
宛瑶沉思片刻,认真的回道:“是,有利有弊,未必就是条不归路,说不得还能另辟蹊径,但我却觉得这条路太险,一不小心就丢了命。”
宛瑶不赞同的看向如姗:“旁的人不看,只看婉太妃便知晓了,当初便是皇后也要看婉太妃的脸色,如今呢,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太上皇虽然老了,但真的理起事情来,还是老姜,太上皇若是真想知道皇上身边的事,上有皇后,下头有贵妃,何必就用了你?”
“皇后善妒,不够大方端厚,又抚育十五岁的二阿哥,贵妃精明,三阿哥才二岁,却是和珅的侄女,真到太上皇面前说话,怕也是各有私心。”
如姗深看了宛瑶一眼,又看了眼景馨:“皇上心里没我,我明白,我也不如景馨那般痴心一片,愿意为皇上付出一切,我同样是钮祜禄氏,有我的自尊和高傲,容不得自己被人踩在泥地里,与其独守空房,倒不如拼上这一场,便是输了,最次也不过还是永和宫的如嫔。”
如姗抿唇,带着倔强与高傲,宛瑶“小产”的事情一出,她便知道,她输了,在情爱上,她赢不过宛瑶,如姗自爱的很,不爱她的人,她不上赶着,也对颙琰彻底的歇了心。
景馨是个痴的,爱屋及乌,皇上喜欢宛瑶,景馨不会生出嫉恨来,反而是高兴的,她不成,她不另寻一条路,早晚有一天,得逼死了自己,所以碧溪带回宁寿宫的消息,她怎么也坐不住,干脆来寻宛瑶。
宛瑶见如姗鼻尖都有些红了,拉起她的手来,温柔以待:“行,你想去便去,我旁的本事没有,撒娇撒痴也好,威逼利诱也罢,终归会求皇上保住你这条命,你若真的做成了这件事,皇上心里记着你的功,皇上是个念情份的,不会真的弃你于不顾。”
景馨也道:“以后就别说什么离得远远的话了,入了宫,连自己的阿玛,额娘都不得见,这后半辈子,除了你们,便没亲人了,怎么还能离得远远的。”
宛瑶笑眯眯说道:“正是这话,咱们好好的,总比纤恩那种,日/日/斗鸡眼的强,累都累死了。”
如姗终于露出笑容来,用帕子压了压眼角说道:“不过说起来,纤恩怕是要晋位了。”
“怎么说?”宛瑶不解的看向如姗,颙琰不喜欢纤恩,不可能给纤恩晋位,如今也没了婉太妃,太上皇该是不会注意到一个小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