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里,景馨不放心的问了个明白,长长叹息道:“没事就好,我姨母那人,我是知道的,惯不会吃亏的性子,我真怕你……”
景馨没继续说下去,轻轻叹息,端了茶,抿了一口。
宛瑶则塞了一块香脆的米饼,两人谁也没明说,但心里头都明白,为着德麟的事,伊尔根觉罗氏这是下杀手来的,要不是科尔沁草原的人到的早,皇上提前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姐姐以后,离着我姨母远一些,表哥也莫要再见了。”景馨斟酌着说了一句,后来才想到,这话在宛瑶还是秀女的时候就说过:“倒是我多嘴了,姐姐心里头都明白的。”
“我自己想明白的,与你说给我的,终归不同。”宛瑶笑得甜甜的,推给景馨一碗杏仁茶:“你们这次去围猎,好玩吗?这个时节冷的很,怕是不如春暖花开的时候有趣。”
“没什么好玩的,倒是如姗骑术绝佳,在围猎的时候,获得满堂彩,连太上皇都夸赞了的;我不成,每天都跟个柱子是的杵着,我在家里头的时候,倒也骑过马,却是温顺的小马,在围猎场上,瞧见那一匹匹壮马,爬都爬不上去,徒增人笑话。”
景馨说着,不自在的绞着手里的锦帕,低头抿了口杏仁茶。
伺候景馨的碧阮便笑盈盈的与宛瑶说道:“纯嫔娘娘不知道,我家小主怕皇上嫌弃,特意寻个没人的地方说练一练,结果可好,险些没从马上摔下来,要不是庆禧亲王路过,我家小主可真要受伤了。”
庆禧亲王,宛瑶知道,是颙琰的亲弟弟,被颖太妃抚养长大的。
“再不好玩,也比我闷在宫里头的强,还不知道下回出宫是什么时候呢。”宛瑶微嗔道。
景馨正要接话,却是外头传来爽利的声音:“你是自作孽不可活,赖得着谁。”
银红金丝软帘撩开,如姗一身橙红色缠枝芍药旗装走了进来,额头正中垂下一颗拇指大的东珠,璀璨夺目的:“见过胆大的,没见过你这么胆大的,连‘小产’这话也敢说,还有什么是你不能的。”
“你怎么来了?”宛瑶也不起身,踹了藕粉花盆底就往炕上挪去,顺道将睡在热炕上的元宝提溜起来,递给绿豆:“知道的,我这是养了条京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养了头猪,吃了睡,睡了吃的。”
如姗在宛瑶方才的位置坐下,明眸流转道:“什么主子养什么东西,还不是你惯的。”
宛瑶撇了如姗一眼,没好气道:“你轻易不来我这儿一回,来了就怼我,一会儿用午膳,不带你那份。”
“我倒是想要晚上再来与你说话的,也不至于那么打眼,可你这翊坤宫,晚上哪儿得空?”如姗明媚的眸子娇嗔的睨了宛瑶一眼,给了她一个“你懂的”眼神。
景馨拈着帕子轻笑不已,见碧溪跟在如姗后头,问道:“宁寿宫那边怎么着了?”
碧溪抬头瞧了眼如姗,如姗便摆了摆手,指着景馨身后的碧阮,说道:“翊坤宫上下都挨了打,也别做午膳了,去御膳房传膳吧。”
宛瑶看了眼如姗,笑着对花嬷嬷几人说道:“都下去歇会吧,让碧阮和碧溪伺候着就成。”
花嬷嬷会意,几人上药去了,碧溪和碧阮去御膳房传膳,暖阁里静谧下来,宛瑶方才问道:“怎么了?婉太妃又告我状了不成?”
这是宛瑶想的最坏的结果,那就是太上皇依旧宠着婉太妃,只当先前的事情没发生,虽说这样可惜了刘墉刘大人那番唱念做打,但太上皇年岁大了,护短也不是不可能。
如姗盯着宛瑶,认真的说道:“景馨在围场的时候与我说,让我不要跟宁寿宫太亲近,你给我句准话,这是你说的,还是皇上的意思?”
宛瑶嗑瓜子的手势一顿,慢条斯理的继续吃:“若是我的意思,我先前也就不会让景馨亲近婉太妃了。”
“行,我懂了。”如姗一拍楠木小几:“我午后就去宁寿宫请安,以后你们两个都要离着我远些。”
宛瑶被如姗这幅慷慨就义的模样吓了一跳:“你是不是傻?”
“呸,你才傻呢,能在自己的宫里被人欺负了,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如姗瞪了宛瑶一眼,从宛瑶手心里拿了两颗剥好的栗子。
“我倒是想大嘴巴扇回去,我也得有资本。”宛瑶拍一拍手心里的栗子皮,没好气道:“你有出息,当初也不是谁在坤宁宫一跪跪一天,要不是花嬷嬷,你这腿,早废了,还能在这儿花枝招展的?”
说到底,身份摆在这儿呢,虽说不是一抓一大把的贵人,有了金册子,也能在品级上论一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