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和吴常同时惊呼一声,呆呆看着盖鹿,简直不敢相信,可看盖鹿额头渗出冷汗,绝非在开玩笑,顿时觉得寒意剔骨。
周贵看三人如此,也是后背发凉:“你……你们没开玩笑吧?”
盖鹿沉声道:“你若不信,大可杀鸭看看,若这鸭子有心,我赔你千只。”
“成交!”没想到周贵答应得很快,刚才还说这肥鸭是他最好的朋友,可在千只肥鸭的巨大诱惑下,他还是选择背叛朋友,果然人心向利。
花舞拉住盖鹿的衣角,踌躇道:“真的要赌吗?”
盖鹿笑道:“不管输赢,都有鸭肉吃。”
花舞一想也是,当即从储物袋取出短刀,杀鸡宰鸭她很在行,抓住一只就要割脖子,却被周贵一把拦住。
周贵道:“鸡鸭的大动脉在头顶,要放干血肉才会好吃。”
花舞愕然道:“你好像对吃你的朋友很有心得嘛?”
周贵尴尬地咳嗽一声,伸手在肥鸭的脑袋上摸了摸,接过刀用力一划,鲜血登时飙射出来,肥鸭抽搐几下,就断了气。
花舞咋舌道:“厉害呀!”
盖鹿却道:“掏心看看。”
周贵对杀鸡鸭很是熟练,一刀破开肥鸭的肚子,将其内脏全扯出来,在五脏六腑中翻找,唯独没有心,这下周贵倒吸一口凉气,又仔细翻找几遍,颓然坐倒在地,冷汗如雨。
周贵稍稍缓过气,又抓住另一只鸭,宰掉后翻找内脏,依然无心,这下他彻底崩溃,摸着自己的心口,痛哭流涕。
盖鹿蹲到他面前,叹道:“周大叔,全镇的生灵都失去心,却能存活,肯定发生过怪事,你好好想想。”
周贵脸色苍白,嘎声道:“我真的没有心吗?”
此刻周贵已被吓傻,盖鹿知道问不出什么,正想离开,却见花舞已经提着两只鸭子,到厨房烧水洗剥,只得耐住性子安慰周贵。
难得花舞下厨一次,盖鹿和吴常都很兴奋,早早坐在院中的石桌旁,静候美味,但二人小声议论,却是在争执花舞做的饭,到底能不能吃。
当鸭肉被端上来时,香味扑鼻,就连萎靡的周贵,也是两眼一亮,即便盘中是他兄弟,他也是抢着在吃,最近一年,都没吃得如此好过。
花舞吃得满嘴满手都是油,直到实在吃不下了,才一边舔着手指,一边说道:“这没心的鸭子,真是太好吃了。”
周贵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骨头,对着那些骨头,黯然神伤,但这种虚伪的假装,无人理会。
周贵摸着心口,仍能感觉到心跳:“明明有心跳,怎么可能会没有心呢?”
花舞阴笑道:“要不要挖开看看?”
周贵立即摇头,事实胜于雄辩,已经挖了两只鸭子了,再挖只怕都是无心。
盖鹿擦干净手,才道:“失去心肯定不能活,但你们都活着,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你们的心被偷走了,目前在另个地方跳动,如在你们的体内跳动一样。”
正说时,桌子上的骨头,突然颤动起来,直打得石桌啪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