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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狄侯铁面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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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如此,在下自是明白,以柔大侠的名头就已足够,甚好甚好,这样我也可安心托你帮我这一次了。”柔铁道:“不知你所说的是何事?”胡三叹道:“唉,此事一言难尽!”

    原来,这胡三本是昔年名满天下的江湖侠盗空空儿之子,他上面还有一兄长胡二。自空空儿死后,弟兄二人别无他长,不事产业。靠祖传的盗技为生,且自名为:“空空门”。二人虽操盗业,但事母至孝,老母临死之时,嘱咐他二人相依为命,互相扶持,危难时一定要生死相依,二人泣拜受教,立誓终生不违老母遗言。二兄弟为人本处在正邪之间,自然,大多盗的是富家大户,贪官污吏,但偶尔也光顾良家百姓,在江湖中声名毁誉参半。

    数年前,正值隆冬时节,胡二应好友之召,进京会友,恰逢西域使团朝觐****。这胡二不知从哪里听得西域进贡来九龙玉樽,皇上赐给当今皇叔靠山王。胡二一时技痒,竟夜探靠山王府,只身闯入铁瓦银安殿,欲盗取九龙玉樽,失手被捉,判了斩立决,一时下在天牢,只等秋后处斩,胡三得讯之后,星夜入京,托人寻找营救之法未果,本谓必死。哪知恰逢太后万寿庆典,大赦天下,但胡二盗的是钦赐御物,罪名太重,非皇上御批不得轻赦,只是由斩立决改判为斩监侯。故胡二后来虽得不死,却也无法脱得牢狱。后胡三得高人指点,说道要想救出胡二,勿须周折,只需得一人一句话便行,此人便是在当今圣上面前最为得宠的成妃所生的楚王。朝野皆知楚王才具见识超卓,最为当今圣上器重,在圣上面前说一不二,但是当今东宫太子也有所不如。

    胡三道:“我辗转打听得楚王府枪棒教头陆有功在楚王面前说得上话,而陆有功昔年曾在少林学艺,乃少林俗家弟子,而其父空空儿恰与少林方丈有旧。当时便备了重礼求见陆有功,略述前因后果。”

    陆有功听后道:“世人皆知楚王在圣上面前说话颇有效验这不假,话虽如此,但你有没有想过,王爷金口,岂能为我等小民轻开?”胡三一时语塞,但心中颇以为然。便欲以金玉珍玩献与楚王来讨他一句话。陆有功哈哈大笑:“说到金玉珍宝奇玩,京中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当今之世,除了大内禁宫,还有哪里比楚王府多,这个不说你也明白。三哥,说句实话,不是我老陆小瞧于你,楚王府的珍宝不要说比你看到的多,比你看到的还多百倍不止。”胡三陪笑道:“那是,那是,然则我兄长是无法救脱了。”陆有功沉吟道:“那也未必,我听闻楚王爷曾言道,他这一生中有所件心仪已久但遗憾未得之物,其中一件乃是狄侯铁面。如能得到此物,献与王爷,他老人家一高兴,哪些许小事,还不好商量。”

    “狄侯铁面?我怎的没听说过。”胡三惘然道。

    陆有功道:“正是,三哥可曾听说,江湖上有一句话,唐门三宝,毒药暗器铁面罩。”

    胡三哦了一声道:“这个倒是有的,这么说来,这狄侯铁面便是唐门的铁面罩了。”

    陆有功道:“不错,唐门镇门三宝之一,正是狄侯铁面罩。”

    胡三道:“然则这铁面罩有何奇特之处,竟能入能楚王千岁的法眼。你方才说楚王千岁于天下奇珍异宝,无所不有,竟还会在乎这小小一个面罩。更何况,他老人家看中之物,还用他开口么,那唐德松老儿还不乖乖送上门来。”

    陆有功笑道:“三哥是江湖之人,自不知这官家的规矩,俗话说,官不夺民物。楚王千岁何等身份,岂能强取民间一物,若是这样,岂不与山大王一般无二,哪里还有皇家尊严。”

    胡三心中暗想:“这帮王孙公子,一肚子男盗女娼,明明看想人家的东西,却还假模假式,自高身份。”但面上自是不能露出半分,当下笑道:“在下山野粗鄙之人,只是笨想头,没的污了楚王千岁的清高。”

    陆有功续道:“其实,早有人示意过唐德松,但唐老儿根本无动于衷,还说什么唐门根本没有什么铁面罩,数代之前早已丢失云云。明眼人一看便是推托之辞。楚王爷自是不便强求。”

    胡三道:“这铁面罩为何叫狄侯铁面,楚王爷因何又心仪此物呢?”

    陆有功道:“武林中相传,这铁面罩是北宋仁宗年间大将狄青临阵之时所戴。传说这狄大将军面有刺字,善骑射。出身贫寒,宋仁宗宝元元年为延州指挥使,勇而善谋,在宋夏战争中,他每战披头散发,戴铁面具,冲锋陷阵,立下了累累战功。我家王爷与我等闲谈之时,曾说道古代勇将中,他最喜狄大将军,因狄青边功卓著,曾获封万户侯。故后人又称为狄侯。王爷言道,狄侯居功至伟,但其时朝中文人当道,当时虽号称“君子满朝”,但大多是不识时务的腐儒,抑或是嫉贤妒能的伪君子。其时仁宗皇帝虽然圣明,但朝中宿耆元老们勾连结党,却也无法重用狄侯。狄侯终其一生,屡遭排挤,怀才未遇。王爷每每谈及,常自叹息。”

    陆有功顿了一下,又道:“说句诛心之言,王爷某些方面,与狄侯实有相似之处。”胡三心中明白其所指,外间传言,楚王爷才胜太子十倍,然终非嫡长,不然若继大位,实国家之福。

    胡三道:“在下明白了,原来楚王爷心敬狄侯之为人,故思得其旧物,聊表其追怀之意。多谢陆兄指点迷津。”

    陆有功哈哈大笑道:“三哥福至心灵,一点不差,正是如此。”

    胡三当下离开王府,连夜出京直奔川中唐门。

    胡三说到这里,语气渐弱,眼皮渐觉沉重,昏昏将欲睡去。柔铁知他体内毒性已侵入头脑。当下左手托起他身子,将一口真气聚到右手中指,点在他后腰阳关大穴之上。这阳关穴乃督脉之渊源,胡三只觉一股热流沿阳关,命门,悬枢,脊中向上直透至头顶百会穴。灵台复又清明,昏而复醒。

    胡三强睁双眼,声音已十分微弱,续道:“......我到得唐门......终于盗得狄侯铁面......,前脚刚出东川,唐家掌门唐德松但即发觉,飞鸽传书东川唐门弟子,叫其拦截,他自已则亲率门人,快马出川,一路追来。我本欲窜向云南地界,因我素闻云南蒋氏与唐门乃是宿敌,哪知刚入云南地界,蒋家之人得悉情况,竟也欲谋取这狄侯铁面,幸我见机得早,脱身后急转向北,来到湘北洞庭一带......”

    “唐德松一路之上,不断召集门人弟子,处处设伏,有几次我几乎无幸逃脱。好在平日里练就了飞檐走壁的本事,此时正好派上用场。”柔铁一向听说这妙手空空门的轻功在江湖上也颇有名声,当下点头不语。胡三道:“再到后来,陆路上已无处可逃,恰遇昔日一位好朋友在洞庭水寨落草,当下便上了水寨的大船,想前往一避。唐门之人还是紧追不舍,便一至于此。”

    说到这里,柔铁只觉胡三脉息渐弱,呼吸时断时续。知他命若游丝。胡三叹了口气,身子侧过,一手指了指胸前,道:“麻烦柔大侠把这里的一个布包取出。”柔铁将手探入他怀中,掏出一堆东西来,无非是火石,银两,汗巾,手纸之类,再向里边一摸,摸到一个扁扁的包裹。当下取出,递给胡三。胡三并不打开,将手轻轻抚摸,叹道:“想不到这个铁面要了我的性命,我是没命看到兄长脱困了,铁大侠,麻烦你看在昔年家父与令师的香火之情。将此包裹送到武昌府知府衙门,只需如此如此......”柔铁苦笑道:“看来我不如此办也不行了,柔某在江湖虽说浪得虚名,但胡兄你放心,承蒙你看重,不管如何,我一定照办,直到帮你老兄脱离牢笼。”再看胡三时,已然断气,但两眼睁得老大,显然想听完柔铁之言,但终于一口气续不上来,一命归阴。

    柔铁将布包放入怀中,正要将胡三尸首埋了。耳朵中忽听得正东方向似有人过来。其时日头渐高,光线从树叶中穿进,便有些耀眼。正要闪避,但来人行进甚速,轻功颇高倒大出柔铁意料之外。当下便倒伏不动,且看是何许人。

    那人正要掠过,忽然看到地下躺着二人,一人正是日间追拿之人,不由心头一喜。便去翻胡三的身上,看看找不到有用的物事,便转过身来,去搬柔铁的身子。柔铁将真力凝在右手食指中指之中,只等他挨上自已身子,便点他要穴。那人正要碰到柔铁身子,只听得西南角上一人哈哈大笑,道:“唐老三,别来无恙啊!”那人听得有人叫他名字,似乎吃了一惊,急忙缩手回头。

    柔铁身子不动,微睁眼目,向说话方向看去,只见一人短衣束褂,穿一双花白色蛇皮短靴,身上背了一个药笠,大踏步而来。到得近处,才看清,此人长着一张长长的马脸,面色青黄,两道眉毛双短双粗,样子甚是猛恶。而适才要翻动自已的那个唐老三却是一个儒服方巾,郎中模样的中年人,白面黑须,相貌平和。

    那唐老三先是一楞,待来人走近,不由微皱了一下眉头,似乎甚是不想见他,冷冷道:“原来是老朋友来了,怪不得一身蛇腥,三里外便薰人口鼻。蒋二,你不在云南好好捉你的蛇子蛇孙,到中原来做啥。”那蒋二笑道:“这就奇了,这中原又不是你唐家的,许你们大呼小叫,数十人这么大声势过来,就不许我这蛇化子来瞧瞧热闹。”

    唐老三哼了一声,道:“瞧热闹,未必吧。只怕是冲什么物事来的吧。”蒋二笑道:“大家心知肚明,可必非要点穿。”唐老三道:“这是我唐门的东西,难道说你还想插一手么。”蒋二道:“唐门的东西么,那是更要了,数十年来,你我二家你争我斗,总抢着上风,我看未必不是靠这件物事来撑门面。”

    铁柔听他二人一番对答,心中到此时方才明白,那唐老三是唐门中人,而这蒋二似乎云南蒋氏门中之人。他听说云南蒋氏这一代掌舵之人乃是弟兄二个,老大蒋召云,老二蒋召风。这蒋二难道是蒋召风?

    果然,唐老三怒道:“蒋召风,就凭你也敢觊觎这宝物么?今日便是你家老大亲来,也休想讨得了好处去。你不是不知,这次我们来了多少人马。”

    蒋如风阴恻恻笑道:“人多又如何,你的那些个门人弟子,在我看来还不是泥塑木雕一般。真要敢动手,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这君山。”

    唐老三道:“你好狂妄!”说话间,左手衣袖挥出,只见一阵淡红色的烟雾,向蒋召风袭来,柔铁躲在地下,鼻中闻到一股恶臭,一阵恶心,几欲将隔夜饭都呕出来。他不知道,这一招袖功中带有唐门剧毒腐血粉。果不其然,只见树上嗖嗖落下数只松鼠鹊鸟,落到地下时,已是断头折脚,身子腐烂。他不由暗自吃惊,这松鼠倒还罢了,那鹊鸟栖于树巅,离地数丈,竟也被这毒粉熏死,这毒药委实是非同小可。

    那蒋召风将头一侧,躲过这一招。左手轻轻一弹,柔铁早就知道,云南蒋氏的蛇毒实乃天下一绝,这一弹之中也必是其毒无比。哪知蒋召风这一招竟是虚招,根本没看到有东西弹出,也没有任何异味闻到。柔铁正自奇怪,楞得片刻之间,只见地上草木已是一片焦黑,边上合抱粗的数棵大树竟迅速萎缩枯黄,树上黄叶如筛糠般纷纷掉落。这才悟到蒋召风方才这一弹,看似无色无味,其实毒性之强实远胜唐老三那一袖腐血粉多倍,因为唐老三不过毒死了数只小动物而已,而蒋召风这一弹,却使方圆数丈之内,片刻之间,便寸草不活。柔铁心念转及此,已觉头脑中一阵昏眩,险些晕去。急忙把气闭住。运丹田中一口真气护住心脉。再看那唐老三,身子晃了几晃,似欲站住,终于不支,一跤坐倒在地。只见他初时尚盘腿运气,似想将毒逼出,那蒋召风倒也不乘他之危袭击他,反而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着唐老三只是微笑。不到一盏茶时分,那唐老三脸色渐渐发黄,眼珠慢慢突了出来,终于不支,仆的一声倒在地上,双脚抽了几下,便就此不动。

    那蒋召风口中喃喃道:“我早知唐门之毒不过是浪得虚名,果不其然,呵呵,以前比武取胜,还不是因为这铁面罩帮了大忙。”说完便来搜胡三尸体,发现没有,口中“咦”了一声,似乎微觉惊奇。但随即道:“是了,是了,唐老三也晚来了一步了,定在他毒死的这人身上。”说着,便提起柔铁的背心,将他身子翻了过来。柔铁本闭住气息,当下装作不动。蒋召风将手伸到柔铁胸口一摸,按了一下,欢喜踊跃道:“在这里了。”话音未落,只觉得双手一紧,两肩同时脱臼。

    柔铁两手齐出,一口气点了他身上十二处要穴。他心知此人是使毒的大行家,只要身上有一处可动,难免不使毒害人。是以一开始便制住他,使他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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