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乔钺下旨,封皇长子生母容妆为婕妤,未曾赐号,阖宫诏下,册封礼应容妆要求,简行。<a href="" target="_blank"></a>
如今这些明面上的事儿,做不做都无所谓的,阖宫谁都清楚,乔钺看重容妆,那是旁人都比不了的,不是一个册封礼简单抑或名分低了就能否认的。
容妆行了册封礼之后,一一去拜会了比她高的嫔妃,头一个便是夏兰懿,自然表面都是温和有礼的,夏兰懿嘱咐一些后宫女子遵守的规矩等等,容妆也没往心里去,实则夏兰懿也不是不知道,容妆在宫里多少年,她又在宫里才多久,哪里轮得到她夏兰懿警告容妆这些个话,夏兰懿只是要以此侧面告诉了容妆,她夏兰懿始终比她容妆位份高,说什么她容妆都得听着,无非如此罢了,容妆也是看得出来,不想在这些小事儿上和她过不去,夏兰懿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何必互相为难,只要夏兰懿安安稳稳别生事,一切都好说。
眼下的容妆,自觉随着时间经历一步步走到如今,心也真的就宽了许多,许多事情在经历过面临生死之后,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都再不值一提,红尘俗事罢了,现在么,只要无伤大雅的事儿,得过且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轻松得多了。
傍晚日落西山的时候,容妆回到宣裕殿,脱下冗繁沉重的册封吉服,沐浴过后换了素衣,黄昏的天凉爽了些,窗扇开着,偶有微风吹拂动珠帘,催生叮铃的响动着,多的岁月安然之感。
一头青丝还尚未绾起来,容妆便站在了窗边,透过敞开的窗扇往远处眺望,霞光万道,浓重的云一层盖过一层,云卷云舒,晚霞簇簇,美妙的景色入眼,连带让人的心都渐渐静下来了,容妆觉得这样好的暮色,也算是劳累一天伪装一天的安慰了。
阿萦从外边回来,慌慌张张的唤了一声姐姐,容妆的平静顿时被打破,歪头看阿萦,蹙眉询问一句:“怎么了?”
甫一问完话,容妆便觉阿萦神情有些不对劲,而且脸上的表情甚是纠结莫名,似喜又有惊,容妆便正色转身面对她,又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什么事?”
阿萦点点头,说了一句便是容妆也刹那哑然的话,阿萦说:“姐姐,容大人回来了……”
容大人回来了,容大人回来了。
这一句话登时宛如在容妆脑中轰然炸响一般,着实令她一时也接受无力,容妆眼睛瞪着阿萦,不可置信,再相问:“阿萦,你说什么?”
阿萦亦是瞧着容妆,定了定神:“容大人他回来了,现下就在宣宸殿……”末了说完话,阿萦又加了一句,“姐姐,是真的,我没有戏耍你,我怎敢开这样的玩笑……”
容妆定定看着阿萦,旋即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不管不顾的飞奔出宣裕殿,身上的薄纱裙随风颤动的厉害,一头半束的青丝纷纷扬扬,尤可衬出容妆此刻心之所急,难以自持静待。
姚姑姑和阿萦连忙在后追了出去,一进宣宸殿里,容妆反而停下了脚步,她知道,始是近乡情更怯,她不是不怕,而是太怕了,怕这激起的心思宛如重新活了再被无情熄灭,怕若此刻非是真实……
若此刻容徵不在,若此刻不过是个白日里的幻梦,她的心,将再一次痛不欲生。
宫人缓缓推开了隔门,里面两个熟悉到骨子里的男人,闻声正一同看向她,容妆的脚步停在了原地,泪水刹那夺眶而出,呜咽的哭泣让乔钺都跟着蹙了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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