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里已是深夏,一日的时光总是绵长,气候湿热,容妆的悲戚随着时间过去逐渐没那么浓烈,但人却已经清减了许多,见了消瘦,原本身子就虚弱,加之了夏日闷热,更是不思饮食,冉缜整日便得往宣裕殿跑。<a href="" target="_blank"></a>幽冰一样,浑身炙烤的很,容妆呆在宣裕殿里,大殿阴凉,又有列着冰雕生凉,总算是好过些。
如今阖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乔钺心尖上那个女人,是容妆,有心的不愿去和容妆对抗,少不了也是没胆子。
如今容妆放眼后宫众人,唯有一个夏兰懿能称得上对手,可容妆不甚在意。
今日听闻朝廷里的大臣纷纷劝谏乔钺给予容妆名分,皇长子满月便入了宗谱,生母却是一个奴婢身份,这群大臣是要给乔执正名,容妆彼时闻听这番话,不过一笑。
夜深时乔钺回了宣裕殿,疲惫色重,容妆不忍的给他换了常服,扯着乔钺坐在榻上,笑道:“都回来了,就别拘着了。”
说罢,容妆靠在榻上,拂理下裙裾,伸直了腿,让乔钺躺在她腿上,容妆拿着早拾了竹篦栉,给乔钺散了发,一下一下细细替他梳理着,一边笑道:“这样多少可以缓解疲劳,我特意问过冉缜,以后每日我都替你篦发,给你驱乏。”
乔钺阖眸假寐着,听了容妆的话,小声对她说:“成,很舒服。lu5”
“那就好。”
“容妆,你该有个名分了。”乔钺一动未动,淡淡的说了一句,惹得容妆不由一笑,柔声道:“那我的皇帝陛下,您要赏给奴婢什么位份呢?”
乔钺唇角微微弯了,“皇后如何?”
“奴婢可就不敢当了。”容妆轻笑,清亮的眼眸一点波澜也无,只是手腕轻柔的动着,一下都不敢放松,生怕重了手惹得乔钺不舒服。
乔钺噤了声,容妆又接了一句,“我瞧着正五品的婕妤尚合适,不高不低。”
乔钺蓦地起了身,惊的容妆手便悬在了半空中,不由蹙眉道:“一惊一乍的。”
乔钺亦是攒眉,问她,“你说真的?”
“这样个小事儿,我何必逗你。”容妆伸手要去压下乔钺继续躺着,被乔钺给挡住了,问道:“你想通了?”
容妆点点头,幽柔笑道:“生死都过来了,这也算不得什么,真的。”垂眸似是自嘲那么一笑,“乔钺,我们儿子也有了,我为了他几乎就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一个人的,说到底都是因为我爱你,这些苦便都算不得什么,庆幸的是千帆过尽后,我如今还安然无恙在你身边,这点小事儿又还能算得了什么,区区一个名分罢了,原以为成了你的嫔妃,我就会变得和那些女人一样,在你心里抑或是在我自己心里,都变成了深宫里祈求圣宠的可悲女子一个,现在想想也是可笑,生死都挺过来了,我为何却执念于区区一个名分,何必又过不去。”
容妆止了声,思忖了些许,脸色微微沉了沉,方启唇说:“拂晓倒是正妻,容家唯一的少夫人,那又能怎样,如今只落得个生不同衾死同穴,我都是一点点看过来的,活着的时候容徵对她便不够诚挚,拂晓空担了个正妻的名分,也不过是白白浪费了年华。”
容妆凝眸,看尽了乔钺眼里,笑的盈然,“所以乔钺,我宁愿与你活着的时候爱的淋漓尽致,不遗余力,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你,也不想再去争那身后空名,人生在世,我能得到你的青睐,已是旁人毕生难求的福分,我不为难你,也不为难我自己,知道你对我好,就够了,现下不管是婕妤还是最微末的答应,于我而言都无所谓,反正……”容妆说罢,抬起纤长的指尖,点上乔钺胸膛,“反正在你心里,当我是妻就够了。”
乔钺捉住容妆点着他胸膛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吻着,笑的轻柔,“是妻,你是我乔钺的妻,你我拜过天地,想逃也逃不掉,这辈子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这辈子爱的多,奢求的多,不如罚你我来生再不相见,可好?”
容妆摇摇头,笑的恣意,“不好,我贪,贪今生,也贪来世,贪个生生世世,生生有你,世世爱你,如此才好。”
“好,就生生有你,世世爱你。”乔钺笑揽容妆入怀,唇瓣轻点她白皙光洁的额头,吻的轻柔却深沉。
纵情,纵你。
乔钺的吻加深的时候,容妆适时推开他,瞪了一眼,“我给你研墨,下旨吧,给个名分,堵上悠悠之口,从此你我耳根都清静。”
乔钺笑,“急什么?”
“不急?那什么急?”容妆挑眉瞪他。
“当然是……”乔钺扑过去的时候,容妆明白了,当然是,**一刻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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