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三人经常一同上课玩耍,感情十分要好。后来,我出宫学武三年,他和岚儿还不舍送我。哪知待我学成回来,江叹的性情已然大变。他渐渐在宫中安插眼线,弄得人心惶惶。我起初还未察觉,他对岚儿竟也派人监视……”
宇文面色微沉,手却已经紧握成拳。
“那时父皇已经病重,大权也已渐渐移交给江叹,”秦枫续道:“江叹表面对我和岚儿礼待有常,实则已与我们十分疏远。他豢养了许多门客,还有不少杀手、死士,我预感山雨欲来,但仍未料到他城府之深、手段之恶。那年秋天,父皇去世,他走得十分平静安详,仿佛只是去另一个世界赴约。”
宇文与小四虽不曾见过江呈宇,但都知他对青月宫主的感情,敬佩他的情痴不渝,听到这里,心里也不禁伤感。
“我们依礼守孝发丧,扶柩至王陵。此后江叹登基成为新帝。然而他的气势与态度完全变了,几天内,江氏同族的皇室子弟多遭迫害,与他政见稍有异声的文武大臣也受残虐。而后,江叹成立暗卫,以‘妙音’冠称,为他完成各种任务。更可怕的是,他对岚儿的控制欲越来越强,天天都去看她,却几乎不许她与外人往来。一次游园赏春,岚儿身体微恙,想要请辞离开,又恐得罪江叹。当时我并不在场,一位平日与我兄妹交好的官员看出,仅仅浅言了一句,公主不适,需否休息暂且?岚儿也只微微一笑回谢。江叹看在眼里,却是不悦,随口竟要罢免了那官员的职务。岚儿不忍前去求情,哪知江叹竟遣人送去裙袖长绢,要岚儿跳舞以娱,才肯网开一面。”
宇文听到此处,忍不住冷哼一声。
秦枫面有难色,小四见状立时圆场道:“想不到江叹这人如此乖张怪劣,后来呢?”
“乖张怪劣?!”秦枫不禁苦笑道:“他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只道他幼时与岚儿感情要好,心中或许爱慕岚儿已久,期盼岚儿也能凭此规劝他回头。说到底,我心中还是只把他当做年少的弟弟,可谁想到,他对岚儿已到了几近疯狂的程度……,一次我无意中见到暗卫抓人,跟踪发现,竟有几百个从大江南北抓来的女孩子,身高、容貌、气质竟都与岚儿相仿,仿佛是要集合训练他们做什么事。我想暗地救人,却苦无全法。一则人数太多,二则我与暗卫交手得知,这些女孩都被标了记号,即便逃了出去,也会被再抓回来。后来我挟持了一个暗卫,逼问他,抓这些女孩到底所谓何事,他也只告诉我,他们只负责抓人,人数到五百人之后,就会交给皇上,也就是江叹。我怕吓坏岚儿、尚未告诉她,江叹却愈演愈烈,我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有一天,他喝醉酒,竟差点对岚儿……岚儿吓得不敢再见他,日日躲在房里,他竟直接下令岚儿侍寝。我没办法,只得带岚儿离开。
“简直混账,”秦枫一掌拍向桌子,怒道。
“怪也怪我,当时竟未察觉他心智已近失常,”秦枫叹道:“我与岚儿约定夜深动身离开,想到这一去不知何时回返,白日里,我又去了一趟父皇陵墓前祭拜。岚儿被软禁宫中,只得托我放一束花悼念。我俩自幼无亲无故,得父皇领养,回西夏生活,西夏便如故里一般亲切。如今远走他乡,感伤心情又岂是旁人能够体会?!若非被逼无奈……”
“所以,你们就这么逃出西夏了?”
秦枫摇了摇头:“……哪知当晚有人告密,我俩出逃未遂,被江叹带人拦截在宫门口。他一见岚儿要走,气得犹如发疯一般,命护卫一拥而上。岚儿在混乱中也受了轻伤,我本无心恋战,只想开出一条路来。哪知一个疏忽,被暗卫的弓箭所伤,箭上还啐了迷药。不过多时,我便不支,眼前蓦地一片漆黑。待我在醒来,已被困在天牢之中。所幸身上并无大碍,但我此时最担心的还是岚儿。体力稍得恢复后,一经打听,岚儿似乎已被关进江叹的密室中。我心知,如果贸然行动,即便救出岚儿,一旦打草惊蛇,后果如同之前一般被层层包围。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我决定跟踪江叹,趁他不备突袭,然后挟持他放了岚儿,让我们离宫。”
“后来呢?”宇文关切道:“你们可顺利离开了?”
“最后,确如我所料,我挟持江叹,逼他放我和岚儿离开,”秦枫沉重道:“但我无意之中,发现一件事情,这也就是岚儿为何至今对‘不死女’那几字心悸的缘故,别说是她,连我至今想起,也觉得惊恐……”
“究竟是什么事?”小四也忍不住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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