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住所,果然看到院子里摆了一桌的酒菜,菜倒都是素菜,却也丰盛,只是见到有酒,江云就有些奇怪,问道:“佛门戒酒,这酒清漓从何而来?”
清漓自在桌边坐下,又伸手示意对方坐下,说道:“我自去外面买了酒回来,那些和尚并不知道。”
江云坐了下来,问道:“在这佛门之地饮酒,是否不妥?”
清漓道:“无妨,你我又不是佛门弟子,这里也不是佛门清静之地,是我俗客借宿之所,喝喝酒又有什么不可的。”
说着便拍开酒坛封口,端起酒坛往两人酒杯中各自倒满,江云见了,也就随对方的意了。
“江公子,我敬你一杯。”清漓举起酒杯,眼波流转,带着几丝不可捉摸的光芒。
江云端起酒杯,跟对方干了一杯。
两人一边吃,一边喝,一边海阔天空的闲谈,谈了许多,喝了许久,不知不觉,已是夜幕低垂之时。
“清漓,你说什么,这世上真有什么龙宫?”在清漓不断劝酒之下,已经喝得有些醉醺醺的江云讶然问道。
对面的清漓莞尔一笑,道:“信不信由你,等到你的辟波诀修行有成,可以出入这无边水域,说不定就能看到龙宫了呢。”
“不知我何时才能修炼这辟波诀有成?”江云自言自语道。
清漓心道:若是以你现在也不过十二正经通了四经的资质,要想修成这辟波诀,怕不要十年二十年的,不过我传授给你的辟波诀中,带了精纯的水灵之气,应该会让你修炼的容易一些,三年五载的应该可以有所小成了。
“江公子,清漓再敬你一杯。”他又端起了酒杯,朝着对面的人示意道。
江云手抚额头,摆摆手道:“我,我好像要醉了,不能再喝了。”
清漓笑着道:“那好,这就是最后一杯,喝完就散了。”
江云道了一声好,端起酒杯,又和对方干了一杯。
这一杯酒下肚,一股强烈的醉意涌了上来,江云彻底有些晕头转向,不知今夕何夕了,迷迷糊糊中,听到对面的清漓在说道:“江公子,你怎么样,我扶你进房歇息吧。”
又一阵迷迷糊糊中,江云感觉进了自己的屋子,在榻上躺了下来,随后听得一阵脚步声响,房门被掩上,清漓离开了,去了隔壁的屋子。
又一阵醉意袭来,江云很快就沉沉睡去。
这一晚,他做了一个春梦,梦中遇到一位自称龙女的女子,模样倒有些像清漓,温柔之容似玉,娇羞之貌如仙,言为了解君之厄,愿自荐枕席,与君共煞。
随即感觉到一个温软滑腻的躯体贴在身上,接下来满屋春色,千般旖旎,万种情丝,不可备述。
“君之厄已去,吾且去,后会有期。”
随着梦中女子的身影逐渐淡去,江云突然睁开眼,醒了过来,才发觉此刻窗外已经大亮,原来竟是南柯一梦。
江云披衣起身,来到窗前,只见依旧在寺院客舍中,外面静悄悄的,红日初升,朝霞满天,鸟语花香,一切如常,颇有一种春梦了无痕之感。
回过身来,这时看到屋中桌上,放着一封书信,他走了过去,拿起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笺展开来看。
信是清漓所留,信中说道,江云的青罡煞气已经消去,他就此作别,后会有期,另外让江云尽速离寺而去,不要在此地多待云云。
江云愣了片刻之后,连忙转身出屋,来到隔壁清漓的屋子前,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房门是虚掩的,推门而入,果然里面空无一人。
清漓真的已经走了?为何走的这般匆忙,另外他为什么说自己的青罡煞气已经消去,他又怎么知道的,一连串的问题浮了上来,让江云心中大为疑惑不解。
“阿弥陀佛!”正在这里为清漓的突然离去而疑惑,这时外面传来一声佛号,听声音正是延德上人来了。
闻声江云走了出来,看到延德上人,上前行礼招呼道:“大师早上好。”
延德上人走了过来,含笑看着他,问道:“江公子,今早怎生还没去菩提台修行参悟。”
江云一时没有回答,只是问道:“大师一早可见到了清漓公子?”
延德上人听了,摇了摇头,道:“清漓檀越么,我一早倒是没见到他,清漓檀越怎么了?”
江云道:“我一早起来,不见清漓公子其人,只看到他留书一封,言明就此告辞而去。”
延德上人听了,似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样么,也许清漓檀越临时有什么急事,就此匆匆离去了,江公子不必为此挂怀。”
也许是这样的吧,江云心想,不过对方的突然离去,还是让他心生淡淡怅惘,这个清漓,还真是神秘莫测,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江公子,不必多想,还是及早前去菩提台修行参悟要紧。”旁边的延德上人又打断他的沉思,提醒道。
这时想起清漓在信中的留言,虽然心中大抵很是怀疑,江云还是试着问道:“大师看我身上的煞气,是不是依旧还是原样,没有什么变化。”
延德上人听了,便道:“江公子不必灰心,你是圣僧转世,只是一时尚未入得门径,所以才不见什么成效,若是一旦人了门径,要消除这区区煞气,以你之资质根骨,只是易如反掌的事尔。”
“是这样么。”看来清漓信中说的并不是真的,自己身上的煞气还在,是他跟我开的一个玩笑不成,江云心中还是有些不解。
“咦——”这时只见对面的延德上人却是现出一副惊讶之色,他先前那番安慰的话,只是随口说的,现在他用了天眼术一看,发现对方头顶上昨天还是青恻恻一片的浓重煞气,现在已经一扫而光,彻底不见了。
他眨了眨眼,再次仔细看去,情形依旧,确定不是什么幻觉,对方头顶上的那一片浓重煞气,真的已经彻底消除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