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再也记不起你

走来的青砖上，都有很多壁画，上善看着壁画，很快就寻到了他要找的地方。

    才刚进门，淡淡的香味就飘了过来，像是能消去一路而来的满身风雪。轻纱层层，小铃铛被风吹起，叮铃作响。

    “嗯…;是若白来了啊？”声音带着慈爱，从大殿上响起，穿越重重轻纱，飘进上善耳里。

    上善很快就顺着声音，见到了本尊。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晚生若白，见过…;…;”

    “你又何必来抬高我的架子，称呼倒也免了。小白连夜来寻我，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说罢抬起枯瘦的手，招来了上善，目光清浅。

    “也不算什么难事，倒是怕连夜赶来，怕耽搁您休息。”上善跪坐在老人的身旁，取出画卷，“此乃白龙之女的画卷，晚生愚笨，不知为何白龙之女要舍生？”

    “情一字，断多少红颜枯骨。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老人抚着画卷，似笑非笑。

    “护天下安危，这等大事却未曾收录于九州志…;…;”上善低着头，细细思索着。

    “这白龙乃上古神族后裔，比起来我到算是小辈。这九州当然没法收录了。”老人眼睛被拉远，很久很久以前，她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就曾见到过白龙族人。与世无争却被乱世逼的躲进洪荒，世界欠他们太多，却偏又让他们背负起沉重的枷锁。“不过，我知道一些事。小白要问，我还是可以回答的。”

    上善黯淡的眼神终于亮了起来，“那，他们能让时间倒流或者停止？”

    “白龙族只是支配时间，他们能加快时间流逝也能减缓时间流逝，甚至让时间倒退。”老人看着上善，她清楚他要问什么，所以她把答案说的很明了。

    “这个能力，跨越的最大时间限度是多久？”

    老人摊开书卷，“时间所能到达的地方，都可以。”

    上善出了神，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忘了，就忘了。”老人抹了抹上善的头，给他系上一条白丝带，“记忆让你忘记，你又何必要记起？”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是白龙族最后一脉。我知道的，她…;…;”上善回忆着，却突然发现脑海里关于她的记忆，一瞬间成了空白。

    “小白，你知道时间流逝吗？”

    “…;…;”

    “所谓的流逝，其实还有纵向和横向的流逝。就像一个东西被时间磨去了棱角，被雕刻被洗礼一样。这只不过是时间给它的横向流逝而已。你试图想起的那个人，跟你不仅是横向的距离还有纵向的距离。”老人看着上善眼角的泪光，幽幽叹了一口气。

    “什么？什么意思…;”上善越听越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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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说，你想记起的人，因为某种错误，而改变了最初的道路。”老人只能点到为止。

    “某种错误？”上善揉着额角，却怎么也想不起她的脸了。记忆里的少女也模糊到只有一个黑夜的小点，画卷上的痕迹也飞速消失。

    “本来存在，却被特意抹去了存在。纵向被越拉越远，所以存在的痕迹会消失掉。”老人看着上善，无奈的解释到。

    “也就是说，她本来存在过，却因为一个以前本没有的错误而被抹去了存在。对吗？”上善看着空白的画卷，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对。”老人回答完问题后，就隐入黑暗，细细的香味飘了过来，又很快散去。

    “…;…;”上善久久的坐在原地，他知道他们再无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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