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钱守义看着皑皑的旷野和耀眼的山峦,想起了昨天上班的一幕……。
扫完院子里的积雪,钱守义回到了自己的临时办公室。他想,过一会儿装修的工人来了要开个会,按照顾一鸣的要求强调一下工期和节约用料的问题。这时,冷不丁的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雪人,“在外面抖抖身上的雪后在进来,别冻着。”他正坐在桌子旁看洗浴的装修方案,没有抬头看进来的是谁。
“没事儿,我随便看看。”雪人说着便来到老钱的跟前。
“是你呀,我说一进门看着身影眼熟呢。”钱守义赶紧起来,沏了一杯热茶放在了顾一鸣面前,“茶不好,凑活着喝吧,暖和暖和。”
“跟我还客气呢,自己瞎琢磨什么呢,来说说工程进度。”他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钱守义好像没听见顾一鸣说什么,眼睛直坐在那一声不吭。
“守义你想什么呢,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顾一鸣又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
“对不起,刚才我正琢磨点家事儿,没听见你说什么。”
“还琢磨丢失电脑那事呢,已经过去了就别再想了,再者说又买新的了,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别再出事儿,好吗,我的老同学。”顾一鸣摆摆手让他坐下说。
钱守义搬了把椅子离顾一鸣老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顾一鸣摆摆手,说:“离我近点说话,这屋里就咱们俩你怎么还这样呀。来、来、来,坐这来,我想听听你对将来工作的打算。”
钱守义一听这分明要让自己管这边的事儿,脑袋摇得像卜楞鼓,他始终认为在这干活太辛苦,起早贪黑不说,整天还得看着老板的脸子行事,那个地方没干好就会招来老板的呵斥,压抑的让他很不舒服。多次跟菲菲提出不在洗浴中心干了,但她就是不同意,她认为,现在在社会上找点事儿干很不容易,到哪不是托亲戚找关系。顾一鸣是老朋友,原来在上学的时候关系就不错,所以在他那干各方面都会照顾的。
听了顾一鸣刚才的一番话,钱守义矛盾的心里更加矛盾了,“筹建河西洗浴中心的人选顾一鸣考虑了好长时间,有很多人羡慕这项工作,有的甚至找到顾一鸣主动要求到这边来,但他始终没有最后决定。没想到这项众人垂涎的好差事儿竟然落在了钱守义身上,有嫉妒的,认为他干不了,肯定还得砸锅。还有羡慕的,说他有福气,到西边后挣钱又多,离家还近。更有甚者,说他送了好多的礼才挣得到西边工作的机会。说法很多,但钱守义心理坦坦荡荡。现在他想的是顾一鸣将来是否真的重用自己,还是建好后把自己立即轰回家。说了半天钱守义的椅子没动,还是坐在那,只是嘴里冒出来两个字“不行、不行。”
顾一鸣现钱守义自从调到西边后情绪有点反常,话少了不说,俩人聚的时候也少了,这是什么原因?
“守义,你好像心里有事瞒着我,今天这屋里就咱俩人,有什么事儿你说,凡我顾一鸣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到。但有一点请你记住了,这边的一切工作包括建好以后你都要负全责,出现问题我拿你是问。”通过这番话顾一鸣想了解一下钱守义的心理活动。
钱守义嘴角儿动了动没有说话,他只是低着头搓着手一言不。这时,外面的天儿逐渐放晴了,装修工人66续续地来到了工地,找钱守义领东西的已经有好几拨人了,顾一鸣看到这种情景,说:“先工作吧,今天下班后到我的办公室,咱俩好好聊聊。”说完他抬起屁股走了出去。
钱守义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到热火朝天的基建场面,看到顾一鸣走到工人中间指手画脚地劲头,心里像是喝了十五味醋,上下翻腾很不是滋味。
“这些年来,可以说,在这帮同学中自己混的是最差的一个,而美貌的菲菲没有抛弃自己,同窗朋友没有嫌弃自己,他们想尽一起办法帮助自己走出困境,可自己没办成一件事。每到关键的时候都是顾一鸣拉一把。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我钱守义翻身的日子就不远了。难道我想偏了,误会了顾一鸣的一片好心?”他“刷”地站了起来朝仓库走去……。
公共汽车沿着崎岖的公路行驶着,虽然公路上没了多少雪,但一些残留下来的经过来往汽车这么一轧,整个公路成了冰板儿了,远远望去简直就是一块大玻璃,行人摔跟头的比比皆是。即便是四个轮子的汽车走在上面也是左滑右滑的很不稳。越来越近的燕山经过一夜的大雪已经变成了雪山,清澈的阳光洒在山坡上,反射出清灵剔透的光线,人们看了非常刺眼。钱家三口儿无暇顾及雪后的风景,他们的心早已飞到了燕山南麓的那个小山村,飞到了久别的父母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