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道路高洼不平,特别是到了山脚下,道路上面铺满了石子,石子有大有小,汽车走在上面非常颠簸,乘客坐在车里很不舒服。 钱家三口在离村子很近的一个路口下了车,踏着没鞋帮子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里走去,身后留下一串串大小不一的脚印。
从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了自家的五间大瓦房,钱守义虽然来过很多次,但每次来都有新的变化。街道整洁了,街道两旁的杨树长的又粗又高,树冠遮了半条街,街两旁都盖起了红砖瓦房。在街道的交口处,又增加了几家买卖铺子,一般生活用品不用出村就能买到。
这时,临街的居民拿着扫帚和木锨纷纷走出家门,清扫街上的积雪。这里不乏有他俩儿时的伙伴,同龄的姐妹兄弟,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娘。他们走走停停,不住的打招呼。短短的几百米竟走了一个小时,到家的时候中午饭都凉了。
“舅舅”,钱红从老远的地方就看见潘利利站在胡同口,撇下爸妈跑了过去。
“让舅舅看看,没把外甥女冻坏喽。”潘利利摸着钱红的脸看个仔细。
“没事儿,我不怕冷。”钱红撒娇地说。
“姐姐、姐夫冻坏了吧。”弟弟问。
钱守义说:“坐汽车不算冷,就是一下车走这段路感到有点冷。”一边说两只手不停地搓着。
屋里屋外两重天,刚一进屋,一股暖流涌了出来,“还是屋里暖和。”菲菲一个箭步就上了炕,依偎在妈妈跟前。钱守义把东西放好,坐在了下面的板凳上。
“姥爷呢,我怎么没看见呀。”钱红进门就找姥爷。
“对,老爸呢?”菲菲把屋里溜了一遍,说。
“你爸是闲得住的人吗,现在在大街上扫雪呢。”
菲菲把话题一转,问弟弟:“听说你承包了一块山坡地,什么情况,跟我们说说。”
潘利利坐在了姐姐跟前,看看妈妈信任的目光和姐姐怀疑的眼神儿,他乐了,“姐姐你不知道,咱们村有很多废弃的山坡地,平时就在那荒着,什么也种不了。前些日子村里决定划出几块承包给个人,承包金寥寥无几,到现在除了我没有一个敢承包的。”
钱守义在旁边听出来点门道,问:“你承包了多少地?”
“大约二十亩吧,这块地比较平整。其他的那几块也行,就是离家远了点。”
“你准备干点什么?”菲菲问。
“我准备栽一些水果树,能浇上水的地方种点蔬菜,城里人住腻了可以到咱家的果园采摘水果,吃上咱们家的无公害蔬菜。”
“原来城里人到咱村哪采摘去?”钱守义问。
“原来是到别的人家果园子去采摘,人家挣了不少的钱。咱们有了果园后,这部分钱就咱们赚了。”潘利利越说越起劲儿。
“你认为咱们村的旅游前景怎么样?”菲菲问。
“咱们村的旅游前景非常好,”潘利利如说家珍地说:“已经有好几家申办山村特色游了。在种植果树的同时,我计划把咱们家的房子改造一下,用于办山村旅馆,由山上引下泉水直接用于洗浴和做饭,使那些住腻了楼房的人们,也住一回山村土坯炕,吃一回山野菜,采一回山野果,这是他们日思夜想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不满足他们的这种需求呢?”
说到这里,弟弟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彩,这是充满幸福和希望之光。
“你的计划很好,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尽管说话。至于你姐夫有什么想法,以后再说,他的心思没在这儿。”菲菲没再往下说,因为钱守义的计划是建养殖场,跟着儿不挨边儿。
钱守义的老家和姥姥家都在一个乡,叫钱家庄,离的不太远,多说也就十里路。背靠绵延几千里的燕山山脉,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山中小溪汇成一条弯弯曲曲的不知名的小河穿境而过,由于自然水源和山泉水的汇集,这条河常年流趟,为当地百姓的四季庄稼和生活提供了不竭的水源。虽然属于半山区,但由于水源充沛,山林密集,土壤肥沃,这一带农村在几年前就已经达到生态示范村了。
在姥姥家住了一宿后,第二天刚蒙蒙亮三口就起了床,他们打算看看爷爷奶奶去,这段路没有车,只能靠双腿沿着山梁走。
起来的时候天儿挺清凉的,不一会下起了薄雾,山峰影影绰绰的,山林也如被罩上了一层轻纱,显得悠远而又神秘。山谷的流水声时断时续。偶尔,还能听得几声嘹亮的鸟鸣,使人如处仙境一般。
菲菲说:“要不咱们也回老家包点山坡栽点果树或种点地?你看弟弟干得多红火,在哪不挣钱。”三口子一边走着山路一边商量着今后的打算。
“你说得轻巧,这么多年不在家,一不懂农业和林果,二没有自己的地块,三是老乡亲大部分都不认识,再说我这单薄身子能干什么行呀。来的时候你就提了这个问题,我当时没想好,所以没回答你,我认为这条路咱走不通。我的计划没有变。”钱守义的几句话否了菲菲回家种地的念头。
菲菲听了他的几句话觉得也有道理,一句话没说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之中。
天儿阴了下来,乌云越积越厚,忽然,空中又飘起了雪花,钱守义紧拽着菲菲和钱红,生怕娘儿俩哪只脚没踩实滑下山去。雪越下越大,山路越来越难走。“前面不远处就是公路,咱们紧走两步,一上公路就到家了。”
他们冒着轻雪,小心翼翼地越过了山梁,双脚终于踏上了直通村里的公路。雪下了一会就停了,随后天空渐渐放晴了,在乌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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