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慢慢回头,见她醒了,便径直走过来。
“孟真姑娘,见谅。”
他坐于阿真身边的石椅之上,看着她说:“昨日本想请姑娘来此处,但侍卫误解了我之意,便将姑娘打晕了,实属抱歉。”
“请我来这里?”阿真眨眨眼,这五皇子不是号称不与人深交,如今又是什么意思,难道……
是看上了她不成?
于是阿真便将方才在梦境之中的愤愤不平都忘了,仔细衡量利弊过后,便咽了咽口水:“五皇子,我已有心上之人,你还是……”
未等她说完,祁渊便是一惊,随后难得的一笑:“姑娘错意了,只是与你问几句话而已。”
“噢。”阿真猛然间失语,面露尴尬之色,只好慌忙端起石桌上的茶杯装作喝茶的模样。
就是啊,对于这样伤害茗儿之人,还想这些乱七八糟之事,实属不应该。
阿真收拾好自己的表情,亦是为了缓解尴尬的境地,便瞬间换脸,板着脸质问他:“五皇子,我倒先有一个问题。”
“你为何伤害茗儿?”
茗儿。
此名倒是许久未曾听到了。
祁渊想着,又是仰头饮下一杯酒。
近些日,原本总是在宫中谈论与茗儿的趣事之人,也不再提她,三皇子祁玮亦是不例外。其余各宫的皇兄皇弟,似乎都在刻意避开这个话题。
祁渊知道,除了他,其他的皇子们,与彦家小姐均交情匪浅。他们似乎都不愿相信,那个曾经在聚贤院带来生气与欢欣的女孩,就那么从这个世界消失,再也不可能回来。
但是他不一样,他相信她已经离世。
就像所有人说的那样,他孤僻,他理智,从不抱有幻想,只是一直相信现实。
“呵。”
祁渊拿起酒壶斟酒,却发现酒壶早已见底。
“孟姑娘。”
祁渊的眼眸深不可测,不知在想什么,“听说你天赋异禀,能见亡灵魂魄。”
想必这五皇子亦是听说了自己在丞相府中所做的一切,阿真想着。昨日小玉说过,全黎洲之人都知晓了,丞相府内来了个姑娘,能见亡灵之身,能与阴差交谈。这般的流言蜚语传得倒是够快。
“能。”
阿真直直地看着他,并不撒谎,只是想知晓他有何下文。
祁渊忽的停了问话,起身望着亭外之景,不知为何,此刻见他的背影,却有些许孤独。从前的五皇子,就算再孤僻,亦是不可一世,从不会有孤独一说。
“那日。”他依旧望着亭外,“彦茗曾随我从藏书阁,走至马场吧。”
阿真听罢,愕然。
祁渊是人之身,亦无寻魔之眼,怎会……怎会感知到茗儿的存在?
阿真急忙下了榻,疾步走向祁渊的身边,抬头问他:“五皇子,你是如何知晓茗儿的存在?”此刻的她,竟有些许的慌乱,“你……怎会感知茗儿,她已经是一只亡灵了啊!”
不知为何,阿真急切地问他之时,在他眼中竟看到了一刹那间的悲伤,但是即刻便逝去。
“孟姑娘。”祁渊转身朝向她,眼神之中波澜不惊,“你可知彦茗十四岁以后,便再也不来皇城聚贤院,与她那时爱慕之人有关?”
“什么。”阿真怔住了。
茗儿说过,她生前有心上之人,亦对狩猎之日救下她的那人心怀愧疚。
这二人为谁,阿真却无从知晓。茗儿如今已将前世记忆慢慢忘却,再无法求证,只是那日忽的与阿真提过,她似是对五皇子,有一种无可割舍的联系。
“茗儿爱慕之人……”阿真默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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