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内,萧希希失去了意识,瘫坐到地上。
她本以为自己就这样死了,猝然,耳边响起一声凄惨的嚎叫,透着深深幽怨与难以置信。耳膜受到这样尖锐的刺激,大脑竟然苏醒过来。
她被冉苒搀扶起来,发现自己身体虽僵硬却不见有伤,茫然地看向他们,想搞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却见他们目光一致地望向别处。
她也看过去,与此同时,听到那边传来无名的声音,“再不知好歹,让你魂飞魄散。”
看到无名单独站在林间,萧希希更是摸不着头脑,忙问道:“他跟谁说话呢?到底怎么回事?”
冉苒看了看她,欲言又止,从上衣兜里掏出纸巾,向萧希希伸手过来。
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沾上了一些不明液体,看起来微微粘稠,由于冲锋衣防水的质料,因此只是附着在上面。
她抢下冉苒手中的纸巾,往身上一抹拿到手电光下看,液体是青色的。又放在鼻下闻了闻,难以形容它的味道,腥中带酸,总之令人不太舒服。
她慌了神,皱着眉头说道:“这是什么?”
众人缄默……
她急躁起来,叫道:“你们倒是说话啊!”
孟觉勉脸色沉郁,只说:“别问了,你没事就好。”他看向喻建,“你的打火机呢,跟我去生火。”
喻建点头,神态也不再像平时那般轻快活跃,看向她说:“别瞎琢磨了,赶紧洗洗睡吧。”
她无比困惑,孟觉勉一向爽练,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仅自己只字不吐,还把喻建这个大嘴巴有意拉走。
冉苒帮她擦净了身上的脏东西,也想拉着她也走过去。
“我一定要问明白。”她挣开冉苒的手,看到不远处无名正倚着一棵树坐着,便毫不犹豫地跑过去,冉苒想制止却已来不及。
此时她心里的疑惑像堆烈火,烤的她心焦肝灼,非得求得答案的清流不可。
她走近,无名并没有抬头,似乎知道是她。
她站在他面前,居然无端紧张起来,深吸一口气问:“我想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丝毫没有反应,如她所料。不过她并不放弃,继续絮絮地追问:“你并不是想杀我对吧,我听到一声尖叫那是谁?你是在和他说话吗?我身上脏兮兮的东西又是什么……”
她的战略就是:他不回答,就烦死他!
终于,他略微抬了下头,缓缓开口,“知道了,你不怕吗?”
她蹲在旁边,信誓旦旦地说,“当然不会,在岛上见识的新东西多了。”
他淡然说道:“有只鬼趴在你的背上,不肯离开。”
“鬼!?”她顿时头皮一乍,表情惊恐而木讷,回想起捡树枝时后颈一凉的感觉,竟是因为有只鬼爬上了她的背……
良久,她动了动木木的舌头,好不容易才吐出几个字眼:“你……竟敢凶它?”
说完,她意识到错误,因为她记起那一声痛苦的嚎叫,她吃惊地瞪大了双眼,“你还杀了它?”
“它逃了。”
“那我衣服上的……”
“它的血。”
她咬着嘴唇,被所经历的不可思议惊得一愣一愣的,原来鬼魂也会流血,青色的血液。
“你不仅能看到,还能打伤它们……你可真不正常,呃,是不寻常。”她打量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异界的新物种。
他从腰间取下兽影乌金匕首,托在手心说,“因为它,人鬼分阴阳,兵器也是。阳器杀人,阴器戮鬼,而这是一把阴阳器。”
她有些顿悟,之前那只鬼之所以敢那样嚣张,正是因为它觉得这行人中没人能奈何的了它。因此,当它被刺伤时,叫声中才透着那股惊愕和怀疑。
她痴痴地看着兽影乌金匕首,像是看一位偶像。这绝对是个好东西,在外面价值连城,在这里,是可以保命的神器!
他抬起眼眸淡淡地看向她,似乎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只说:“你拿不动的。”
萧希希脸上微热,犹如强盗之心被公布天下,她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说:“我没想要,这东西也不适合女生用……”
“……等等,我能试试吗?”见他就要收起来了,她脱口而出道。
就这样一个小棒槌,真会很沉吗?她紧紧握住手柄,温度冰冷一如它的主人,上面的雷云纹产生凹凸有致的手感,她一只手竟然没拿起来。
她不甘心,站起身来再次尝试总算成功了,这东西足有几十斤重,和拎着一只超重哑铃没两样。
她憋红的脸上露出笑容,“你看,拿得动!”有了这宝贝,她还怕谁啊!
他神情不忧不喜,只静默看着她,比月色更清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活活她深藏的羞耻心扯了出来。况且此刻手臂已经酸痛,她只好自觉地送回他手中。
头顶的树枝纵横交叠,在黑暗中看起来,酷似一团团洇在水中的墨汁,浓重而诡秘。
她暗自回想,那只鬼并没有伤害她,好像也不坏,貌似是个调皮的小鬼。就是不知道如果没有无名在,等它玩够了以后会怎么对她。
“你会永远保护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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