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城两个县,互相说坏话是常态,当然这也是官场上的一种平衡。
张迟又笑道:“估计牛大人是对咱们万年县挺不满的,但皇上的话从宫里传出来了,牛大人顿时就对长安县那边不满了!”
张浩元立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其实挺简单的事儿,就是长安县报的案子少,而万年县的案子确实有些多了,又没法遮掩,所以只能都报上去。
可现在皇帝的意思是,万年.县是不是在隐藏案子,不往上面报,做官做得不诚实,而万年.县就诚实了很多,有什么案子就报什么案子,这才是好官,先不说能力问题,起码诚实是肯定的了!
如此一来,京兆尹牛犁能不来夸一下张迟么,让张迟再接再厉,有案子就报,千万不要隐秘不报,免得皇帝怀疑他们的人品。
张浩元一指外面,道:“爹,外面又是一起人命官司,是秦修明报的案子,就是那个国公府的秦公子,死的人好象是他家的一个亲戚,嗯,就是那种八杆子打不着的远亲,是被毒蛇咬死的,不过,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毒药……”
他把外面的情况说了一遍,当然也加入了一些他自己的推断。
张迟听罢,笑道:“这案子不难破,竟然想着用毒蛇杀人,这人是白痴不成,还把蛇给留下了,那就证明他确实是白痴。好了,咱们去前面公堂吧!”
父子两个又回了公堂,他们在里面说话,耽误了一些时间,这时候天色已然不早了,而外面又来了两波人。
一波是蒋宝玉,他雇人用马车把他父亲蒋传尊的尸体拉来了,既然要打官司,当然要把他父亲的尸体给带到公堂上来,要由仵作验过尸后,才可以开始办后事。
另一波刚是秦修明,他的家丁找到他了,也找了辆马车,把他扶上车坐着,又把白诸木的房间给搜查了一遍,但屋子里面,除了一些活的毒物之外,也就是一些药材了,家丁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给装上车,带到了县衙。
秦修明是绝不肯在这时候被落下的,他可是有上进心的好青年,做好事一定要留名,帮忙破案子更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白诸木是他用门板撞晕的!
张迟升堂之后,啪地一拍惊堂木,然后说道:“带犯人上来!”
差役们立即押着白诸木和刘成将上来,按倒跪下。
秦修明也走了进来,蒋宝玉跟着进来,他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他是原告,但还没有来得及写状子。
张迟见了秦修明,微笑着说道:“秦公子可以旁听,来人啊,给秦公子拿只胡凳来。”转过脸,张迟又道:“蒋宝玉有状子吗?没有,到一边去写一张来。”
说完了这些,他才看向白诸木和刘成将,哼哼两声,然后从签筒之中,抽出一根火签,扔到了地上,说道:“他们两个,一个卖活的毒物,一个买活的毒物,都有过失,来人啊,每人先打二十板子!”
差役们齐声答应,上前按翻了两人!
白诸木和刘成将大惊,不是让他们互相检举么,怎么不等着检举,就要先打屁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