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偏偏就这么简单,就听唐忠民喊道:“你,你这个贱婢,一定是你害死的我儿子!对对,你一定还有同伙!差爷,快快把她抓起来,为草民的儿子报仇啊!”
唐忠民的老妻也跟着喊了起来,不过因为又气又急,所以喊的是胡人的话,并非大唐官话,语速又急,却是没人听得懂了!
张浩元皱起眉头,什么证据都没有,只因为几句口角,就要告人家是杀人凶手,这个未免是乱告了,起码也得喊儿媳妇有奸夫啊,这好歹也能算是有个证据吧!
嗯,唐家老夫妻是不会这么喊的,如果这么一喊,那就等于是抽他们死去儿子的脸了,说他们儿子的帽子绿油油,哪个当爹的也不会这么喊儿子的!
张浩元想的是证据,做为捕快,父亲又是县尉,最起码的官差操守底线,他还是有的,但他有可不代表别人也有!
唐保宝如果真的是被人害死的,那么真真的嫌疑是最大的,几乎离着真相就差那么一点点了,缺乏的就是人证和物证,还有真真自己的供词,可要想获得这几样,对于破案的官差来讲,那可是很难很难的了,得到了这些,就等于是破了案啊,至少对于张浩元是这样的。
可对于秦龟寿却不是这样的了,人证物证那不重要,只要有了口供,什么案子都能破的,而口供对于他来讲,那是最好获得的,大板子之下,什么样的口供得不到!
哗啦啦一声响,秦龟寿就把铁铐拿了出来,冲着真真便大步过去,又是咔地一声,把真真给拷了起来,他还叫道:“既然有人告你,那便随我们去一趟衙门,有罪无罪,向县尊说清楚!”
张浩元对于秦龟寿这种行为,是相当地瞧不起的,胡乱抓人无非就是想要敲诈,刚才真真不说了么,就算是借钱她也要赎她自己,那么这钱管谁借?
无论是管谁借,必定有人愿意帮她,而秦龟寿抓了她,就等于是要吃被告了,吃完原告吃被告,这是捕快捞黑钱的不二法门!
张浩元上前一步,拦住秦龟寿,道:“等等,先等等,如要抓人,需当有原告……”
唐忠民见他阻拦,忙道:“草民就是原告啊,差爷抓走她便是!”
张浩元摇头道:“你就算是原告,也得有状子才行,你先前的状子可没有告你儿媳妇是凶手,如果要我们现在就抓走人,那你得补份状子才行啊,要不然我们岂不是无凭无据的抓人了!”
要换在别的州县,直接把人抓走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哪个百姓敢说官府一个不字,让他说出来听听!
可在长安就不行了,这里是天子脚下,什么事最好还是按着规矩来,否则不知什么时候就被某些“有心人”抓住把柄,那后果可严重了。
秦龟寿一经提醒,立即转过脸色,对真真说道:“我是吓唬你的,其实没想现在就抓你,但你也不用想着逃走,只要你公婆补递了状子,我们还是要抓你的!”
秦龟寿松开铁铐,心中暗自盘算,唐家人有了矛盾,这就好办了,看来自己在临回家养老之前,还能发一笔,这唐家看起来可是富得流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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