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裳怔怔地看着他,眼波流转,好一会儿,答道:“好”,仍是一个字,简单,有力。
尽管从她的眼神中萧旸已看出她对他的依恋与情愫并不比自己少,但亲耳听到她说好,他仍然禁不住心中动容,手臂有力将她拥入怀中。
“可是有一件事你要答应我,萧旸。”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叫他,萧旸有点心惊,忙看她。
“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就是我的了,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你都不能丢了它。”
夜的浓黑慢慢变得稀薄,两人相互依偎,静对黑夜白天交替时的静谧。
当所有事情摊开来,不再有那些犹疑和退让,两人反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哪怕前路是一片荆棘沼泽。
萧旸将沐裳揽在怀里,手指在她单薄的背上轻轻摩挲,无限眷恋。沐裳迟疑了一会儿,伸手过去搭在他的腰上,萧旸身体一僵,觉察到他的不自在,沐裳尴尬地要缩回手,萧旸忙按住她,让她的手掌继续停留在腰间,另一只手却将她搂得更紧。
“你……是不是怕痒?”沐裳好容易从他紧的快要窒息的怀抱中挣扎出来,看他一脸神情莫辨,睁大眼睛问。
“……不怕。”
“那……这样呢?”说着,沐裳的手指在他腰眼上动了一动,挠了几下。
酥麻的感觉从腰上一直爬到了心里,萧旸咬着牙不吭声。
沐裳看他忍耐的样子,觉得好笑,明明怕痒又不肯承认,手上愈发用力挠了两把,萧旸再忍耐不住,忽地翻身起来,抓住沐裳的手,将她压在身下,这回他记得避开了她的伤腿。
“姑娘,你该记得你已经答应嫁给我了吧。”
沐裳被他突然跃起吓了一跳,瞪着他不说话。
他也不等她的回答,贴着她的耳朵问:“那你知道嫁人之后要做什么事吗?”
他的气息喷在她耳边,热热的,痒痒的,沐裳忽然就心慌起来,刚刚还像只猫似地任她拿捏的人,怎么转眼间就成了头豹子。
萧旸将她负隅顽抗的两只手抓起来按在枕上,嘴唇顺着她白皙的脖子一路亲下来,沐裳觉得又痒又麻,咯咯笑起来,萧旸立刻封住了她的嘴。
就在沐裳以为又是一场你夺我抢攻城略池的大战时,萧旸忽然停了下来,微微直起身,这会儿,连沐裳也听见了屋外轻微的声响,是什么硬物摩擦的沙沙声,她并不熟悉这声音,萧旸却已沉着脸翻身起来,无奈地叹了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又俯身在沐裳耳边印下一个吻,道:“等回到埝都,我就请旨让皇帝赐婚,我要用最盛大的礼节迎娶你。姑娘,你跑不掉的。”
萧旸出了屋子,就见青城站在院门外,身后跪了一地身着铠甲的将士。
“大将军恕罪。”青城见萧旸黑着脸出来,忙上前行礼。
“说吧,不是十万火急你也不会半夜寻上山来。”
“叶麟的胞弟、副帅叶敏率黑甲军已攻下鹿城,逼近汕临城下,如果汕临失守,埝都将面临直接威胁,后果难以想象。”
“前日不是已有奏报说皇帝已经醒过来,健康趋于稳定了吗?”
“皇帝虽醒,却调不动军马。二皇子刚抢过部分兵权,自是想保全实力,用于以后争夺皇位,对皇帝的命令阴奉阳违,鹿城就是这样失守的。我手下的军队一部分守了埝都,另一部分距离汕临遥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再就是……罗骥手上的部队,听说,罗骥对宣旨的官员直言,除非是大将军的调遣,其他的命令他一概不敢信,不会动。”
“他倒是会给我树敌。”萧旸哼了一声,“公然抗旨,回头这笔帐皇帝恐怕是要记在我头上了。”
“罗骥一贯如此,率性直言,不擅变通。”青城晖亦无奈。
“通知罗骥,立刻发兵汕临,守城为主,暂不主动出击。”萧旸简短吩咐。
青城应声,略一停顿又说“大将军出事后,罗骥做事已不再与我商量,这次我派人传令过去,他未必肯听,如无大将军令信,恐怕……”
“是这个吗?”萧旸从身上摸出刻着“旸”字的青铜牌,“看起来只像是块个人信物,倒不像是令牌的样子。”
青城点头,低声道:“这是我们自己的,只有天凌军内几个主要将领认识。”
萧旸略一思索便已明白,将令信交到青城手上。
“大将军若将令信发出,行踪就会暴露,敌暗我明,恐怕对您的安全……”
“你不信任罗骥?”
青城犹豫片刻道:“我与罗骥一起征战多年,有出生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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