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谦起的特别早,我却一个懒觉便睡到了快11点。我曾经给自己洗脑,小谦一定从小到大都是一个非常让人省心的孩子,因为她总是对自己非常苛刻,就比如她昨晚说今天7点半起,就绝不会晚一分一秒。跟她相比,自己更像是个放荡不羁的汉子。也怪爸妈没福气,没生出个陆千谦这样乖巧的女儿,这二十一年就不用生那么多气了。
明明是自己的事,对方却比你更上心,我心里过意不起,赶紧起来随意的洗了把脸梳了梳头发就准备出门。来到南京之后,我其实很少去逛街,一是觉得没啥要买,二是觉得在外求学,给父母减轻点压力也是对的。
商场人非常多,正值周末,又有让人垂涎欲滴的大打折,人们自然不约而同的聚集在这里。我们两个小姑娘才没空排队凑热闹,直奔羽绒服打折柜台。陆千谦特别积极,在各种架子前来回穿梭,小小的个子被挡的严严实实。我总嘲笑陆千谦的身高像个没长大的小学生,但其实自己也是个小矮人的型,很快就被掩埋进了黑压压的人群里。
大冬天的竟然挤出了一身汗。逛了没多久,我就凑合的挑中了一件长款羽绒服,样式算新颖,价钱也划算,更何况黑色是最近流行的颜色。
买了的新衣服当场就穿上了,旧的那件自然就塞进新衣服的袋子里了。我看了看表,虽然只买了两件衣服,但人多排队时间也长,再加上吃午饭的时间,离晚上和杨驰约的点儿也没多久了。小谦还想去逛逛其他的,于是我们分道扬镳。
我不紧不慢的往广场走。广场离商场很近,几分钟就到了。我有点后悔,将近一个小时我就要在这里晃悠了,早知道陪小谦继续逛了。
来了南京快三年,但市中心很少来,所以我很快就晕头转向了。我在桥上绕了绕,人太多,我个子不高,这样杨驰来了肯定找不到我。我决定去桥下面的桩子坐着等一下他。
桥下就是高架桥的起点,听朋友说,高架桥和路的三角缝隙里冬暖夏凉,所以有很多路人老人会在这里歇息,也有老人在这里乘凉打牌。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满心的好奇,快步穿过人群走了下去。
果然如朋友所说的,桥下仿佛另一个世界,四五个老人架着棋桌玩着象棋,几个大叔围着石墩打麻将,还有骑着三轮车的小朋友......热闹极了。阴影地有很多支撑桥体的桩子,我慢吞吞的顺着往前走,想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心里盘算着是否应该把购置新羽绒服的事情跟父母说一下。家里并不宽裕,自己又没有收入能力,虽然是件非常便宜的羽绒服,但对我来说,也算是件大家当了。
阴影地旁有很多支撑桥体的桩子,我顺着往前走,想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可还没等我我走到第三个的时候,突然一个很小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在我脚边啪的炸开了,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把我这个正在想其他事情的过客吓了一跳。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紧接着有一个更小的东西冲着我崩了上来。我吓得跳了起来。赶紧摸了摸身上,别是中弹了。
弹和血都没摸到,倒是摸到了一个小洞。
没错,我新买的,心心念念的新羽绒服的袖子部位,被这个不明物体炸了个小洞,洞虽然不大,但是我的心里却仿佛被深深插了一刀。
这算是天上掉馅儿饼吗?
一定是狗屎运。
不。
这是哪个缺德的干的。
我怒气冲冠拿起装着我旧衣服的新袋子冲了过去,要是遇到无赖,这就是武器。
莫名的,这个场景我记了很久,大脑总是不断的,定时的帮我重播一边,誓让我永不忘记:
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的,背对着靠在那根柱子上,正在扔摔炮。
这个东西我不仅见过,且熟悉极了。小的时候最爱玩不过。那时候父母觉得鞭炮太危险,只允许我们买这种小小的炮,轻轻的往地上一扔,就会炸开。那时候过年,都会扔很多玩。
可是这个美好的东西,现在竟然炸了我的新衣服。
我摸了摸胳膊上的洞,准备开始咆哮。
三...二....
还没叫出声,那个男的就发觉了我的存在,缓缓的转了过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他很高大,比我高出不止一个头,瘦瘦的,头发很是凌乱,胡子拉碴,上身穿着很破旧的风衣,下身是有点发白的牛仔裤。我们之间隔得不近,有些轻微近视的我看不清他的具体的长相,也看不出他的年龄。虽然他衣衫不鲜,面容憔悴,但驻足在那里的清冷模样,竟让当下的我脑海中冒出了一个词:
一眼万年。
这念头把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赶忙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再看看他的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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