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虽然偶尔会抢别人的东西,但是这次可真没有抢粮食。
“既然这样,你将他们的长相特征和逃跑路线如实道来。”岳鸣继续追问道。
周云轻仔细回想了一番,说道:“他们有十几个人,渔民打扮,武器是钩子之类的,勾到人很痛,为首的是什么三当家,他长得人高马大,说话粗声粗气,还很好色......”
她将知道的一切娓娓道来,声音有些虚弱,远不是从前一贯的中气十足,精力旺盛。
她的头脑越来越昏沉,身体也越来越烫,只能靠在铁门上,利用门上传来的阵阵凉意为自己降温。
结果她刚说完便被萧成呵斥道:“你放屁,运粮官兵中留有活口,他跟你说得可不一样。二公子,事到如今这叫花子还敢说谎,我看不用大刑他是不会老实交代的。”
周云轻说得可都是实话,被萧成这么一呵斥立马怒了,伸出手指指着他的方向骂道:“你才放屁,我看到的就是这些。”
这句话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之后觉得头更晕了,差点跌倒在地上。
听到这叫花子的怒斥声,岳鸣突然愣住了,让人赶紧打开牢门,看到周云轻的那一刻目瞪口呆。
“轻儿——”他急切地叫道。
“我不是周云轻——”昏迷前,周云轻极力想隐瞒自己的身份,对岳鸣说道。
她现在有点搞不明白岳鸣了,总觉得他好神秘,还是不要回到他身边才好。
岳鸣抱住周云轻软倒的身体,惊慌失措地看着她满身伤口,不明白这短短的一天时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得这么狼狈。
还有,她竟然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为什么?
只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快去找大夫——”岳鸣将她抱出来,对还不明白情况的萧成喊道。
“哦哦——”萧成顾不得看清这个叫花子的样子,匆匆跑了出去。
岳鸣抱着周云轻来到他居住的院子。
院子清雅宁静,小桥流水,带着浓重的儒雅之气,和岳鸣一贯居住的岳府大不相同。
房间温暖干燥,清新宜人,是个休息的好地方。
周云轻似醒非醒,昏昏沉沉,身体一接触到柔软的床榻,便沉沉睡去。
岳鸣坐在床前沉默不语,看着双目紧闭昏昏睡去的周云轻,眉头深锁。
很快,铁飞便拉着大夫来了,一进门便将大夫丢到床边,让他快点诊病。
他看萧成匆匆忙忙的,以为是这叫花子快要死了,靠近床边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叫花子,分明是他家二公子的夫人周云轻。
“二公子,这是怎么回事?”铁飞一向沉不住气,急切地问道。
岳鸣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
“高军医,夫人到底怎么样?”铁飞站在岳鸣身后,焦急地询问这位医术尚可性格温吞的军医。
一听萧成说要找大夫,铁飞便将高军医拉了过来。不知何故,这偌大的河东州,竟没有一个像样的大夫,听刘知州说只有一个姓蔡的残疾大夫,这两日不巧,他出诊去了。
高军医,岳鸣的随军军医,主攻外伤,为人老实本分,尽职尽责,唯一不好的便是性格,说得好听是温吞慢性子,说得难听便是木纳反应慢。
此时,他正慢吞吞从药箱里面取垫枕。
“稍-安-勿-躁。”高军医慢吞吞说了四个字,锁着眉头伸手把脉。
为了不影响高军医诊病,铁飞只能闭嘴。
可他本来就是个急性子,哪里忍得住,在床前转来转去,一刻不停歇。
“铁-校-尉,你-这-么-吵,我-没-办-法-专-心。”高军医慢慢转过头,慢吞吞说话,诊脉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听到高军医这拖着唱腔的声音,铁飞几乎想抓狂,他赶紧举起双手投降:“好,好,我的错,我出去,你好好治病。”
铁飞二话不说,一溜烟儿跑到了门口,他可再也受不了这位高军医了。
平日里,若不到要死的程度,小伤小痛,铁飞可从来不去找他,不病死疼死也会被他拖死。
看到铁飞出去,高军医这才专心诊治起来。
“将军,夫人只是伤口感染,高热不退,没有大碍,她体质强健,服些药,很快便能好。”高军医诊完脉慢吞吞说道。
岳鸣点了点头,让他娶开药,他早已经把过脉,知道周云轻并无生命危险,只需要内服外敷些药,好好休养。
之后,岳鸣帮周云轻擦拭了身体,抹好伤药,又喂她喝下药,便坐在床前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