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的雨慢慢落下来的时候,周云轻正窝在一个小小的山洞中啃着生米,等待雨停。
雨水滴在树叶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山洞很小,仅能容纳周云轻的身体,而那袋米被她放在洞口,挡住了雨水和冷风。
她的脑子里不停地想着那个岩石上的男人,一一对比他跟岳鸣的不同之处,发现越想越不对劲。
当时因为太过紧张没有注意,此刻才突然想起来,那人身上散发的味道和岳鸣很相似。
脸长得很像,气味相似,身材相仿......
“难道真的是他?”周云轻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呢?岳鸣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那样?”
她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既然如此,等雨停了之后还是快点找到他,好好查个明白吧。”周云轻自我安慰道。
至于怎么查,等睡一觉再说吧。
结果,她只觉得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当她悠悠醒转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山洞中,而是躺在一堆潮湿的稻草上。
她头昏脑涨,挣扎着坐起身,摸了摸滚烫的额头,才发现自己发烧了。
一时腿软无力,站不起来,她扭头打量着四周,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奇怪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除了杂乱的稻草外一无所有,三面是凹凸不平的石壁,另一面是精铁打造的门,只在门上偏下的位置留了一个极小的方形孔,可以勉强看到外面的情形。
地面潮湿而阴冷,栏杆外不时传来哭声骂声和喧闹声。
此时似乎已是夜间,整个房间一片黑暗,只在门外的走廊里,有一盏不甚明亮的灯。
这是哪里?周云轻茫然四顾,不知身在何处。
“将军,那叫花子就关在这间牢房里,还没有盘问,正等着您亲自审讯。”
随着声音的响起,门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周云轻爬过去通过小孔向外看去,发现门外面正站着一个人。
来人脚着黑色厚底长靴,身穿藏蓝色长袍,腰系玉带,背负双手,因为小孔太小,只能勉强看到下巴。
周云轻又向外探了探头,只觉得这人的整张脸笼罩在一片暗影中,完全看不清楚,只能偶尔看到他紧抿的嘴唇。
“你是海龙的人,还是雷虎的人?”来人笔直站着,没有让人打开门,也没有看向周云轻,淡淡问道。
一听到这个声音,周云轻突然怔住了,马上反应过来,这是岳鸣的声音。
周云轻没有出声,心中充满了疑问:岳鸣为什么要将她关在这里?他的声音为什么没有一丝柔情?难道他真的是那个霸道凶残看上去像是兽王的家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云轻一肚子的疑问,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岳鸣此刻负手站在门外,微垂下头看着小孔里面的人影。
这叫花子穿着一件破败的男式衣衫,衣衫沾满污泥和血渍,狼狈不堪。
他的身形看上去很娇小,估计年纪不大。
因为高度问题,他根本看不到这叫花子的脸,而且,他也无意去看,只希望能从他嘴里知道劫粮案的元凶。
“二公子,这叫花子居然敢不回话,让属下好好教训他一顿。”一个粗犷的声音愤怒地说道。
这人正是周云轻差点杀死的校尉萧成。
“萧成,先不急。”岳鸣的声音响起,不带丝毫情绪,淡淡说道。
周云轻越发疑惑,极力想看清来人的脸,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岳鸣,如果当真是他,怎么可能这么对待自己?不但将她关在这种黑暗潮湿的地方,还问她莫名其妙的问题。
只可惜,小孔太小,根本无法探出头去,看不清来人的脸。
岳鸣看周云轻不肯回答,再次开口道:“官粮是救济灾民所用,你们劫去可知道要害死多少百姓?还不快如实招来,难道真想让我动用大刑?”
他的声音隐隐有些不耐烦,语气也变得严厉。
周云轻委屈地窝在地上,小声辩解道:“我没有抢劫官粮,只是在地上捡了一些来吃。”
她的声音很含糊,在不确定岳鸣的目的之前,下意识地不想让岳鸣听出来。
“二公子,不要信他的,我当初在山洞发现他的时候,他身边就有一袋官粮,肯定他给那些贼人指路当眼线,他们分给他的贼赃。”萧成恨声说道。
“不是他们分给我的,就是捡的,他们跑得匆忙,丢下的。”周云轻明白了事情的祸源之后,赶紧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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