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进京,蒲家举家搬迁。行李物件都得细细琢磨,哪些带去京里,哪些留下,放在宅子里,安排人守着。
邢妈妈被范氏指派,负责把小荷院的物件收拾妥帖。
范氏不让带太多行李,免得路上物重车缓,耽误了郎君去京里领职。
出发的日子又紧,可是把邢妈妈忙得,白发都生了几丝。
只是,把小荷院上下,使唤了个遍,努力挑拣,最后还是堆了一屋的东西。邢妈妈又得头疼地重新规整,努力再精简着些。
弄巧是邢妈妈干女儿,自然就过去帮忙。
可糊涂虫就是糊涂虫,分不清物件轻重缓急,反而给邢妈妈拖后腿。感动了半日的邢妈妈,只能无奈,赶弄巧回蒲如羡身边伺候。
要说择重要的物件,蒲如羡则是最宝贝,宋姐姐送的琉璃娃娃。
她特意让纤云加急,去找工匠,为娃娃量身定做两盒小锦匣。
再是让绣房送了个厚实的香囊,把锦匣放进去。如此,出行的时候,就可以随身带着把玩。
大元十三年,春。
一大早,一部分紧要的物件,有序地被下人,搬上了马车,整装待发。其余不紧急的物件,却用得着的,陆陆续续会被下人带至京里。
这一去京城,堪堪八辆马车先走。
蒲如羡和蒲问亭、范氏一辆。
蒲如海年纪半大,看见马,心里也野着,想一路骑马进京。但范氏却怕他骑马久了,摔着了,硬拉蒲如海上车。
蒲如海被范氏拧着耳朵,训了一顿后,就委委屈屈的,和蒲如羡坐一块。
蒲如羡自认是贴心小棉袄,递给他一本话本,撒娇道:“阿兄,无聊的话,就念话本给我听吧。”
蒲如海宠她,也不嫌弃这种骗单纯小娘子的话本,端起来就念。
只是他一边念,还会一边评道:“你听听就可以了,这种一眼定情的戏码,明显就是唬你们这种小姑娘的。你可别真傻不拉几的,被个臭书生骗了。”
然后他又对着蒲如羡,不正经地挤眉弄眼,“你以后要是碰上这种事,第一个就告诉我,我就替你去教训那个登徒子。”
蒲如羡翻了个白眼。这种话,私底下对她说,也就算了,阿兄竟然笨的,当着阿耶阿娘的面说,简直找抽。
果然,范氏怨怪地看了蒲如海一眼,“你胡沁些什么呢,三娘怎么会碰上这种事。”
蒲问亭直接削蒲如海脑袋,斥道:“你还不给我坐过来,背三遍《麟经》。”
蒲如海最厌恶的就是晦涩拗口的《麟经》,蔫儿吧唧地垂着脑袋,被蒲问亭几顿教训。
马车如此行了五日,就听见前面一阵马蹄声,似乎停在了前面。
行进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
蒲问亭掀开帘子,想要看怎么回事,正好管家牙伯跑了过来。
蒲问亭就问道:“怎么停下来了,不是赶着进城么。”
管家牙伯恭着身,禀报:“郎君,我们被人拦下了,拦路的是荣通判的人。”
“荣府的人拦我们做什么?”范氏更是一脸不解。
“我还是先下去看看。”蒲问亭皱着眉,下了马车,就和管家牙伯一起,往前走去。
因为狼畜进了荣府做小郎君,蒲如羡对荣府的事还是很好奇,感兴趣的。
她从马车上探出头去,就远远瞧见站在阿耶对面的人。
看的眼熟,正是教养过狼畜的庞叔。
蒲如羡盯着往那边看了几眼,就见阿耶似有所觉,往后瞧了她,还吩咐了管家牙伯几句。管家牙伯又辛苦地往回跑。
出行的时候,阿耶阿娘就说过了,不准抛头露面,进了京城更是要把自己整丑。蒲如羡还以为阿耶是不喜她抛头露面了,立即把脑袋缩了回来。
管家牙伯跑到马车外,气喘吁吁的,恭敬道:“夫人,郎君请三娘过去。”
蒲如羡眨了眨眼,掀起帘子,好奇问道:“牙伯,荣府的人,怎么会来找我?”
范氏也问:“没错,到底何事,让荣府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找三娘。”
管家牙伯一脸无奈,“回夫人,荣府的人,说是荣琅跑了。”
蒲如羡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荣琅是谁?”
范氏却是知晓的,“荣琅就是狼畜,他跑了,他们荣府就来上门找三娘,可不是笑话么。”
管家牙伯摸了把汗:“荣府的人说是追着踪迹过来的,荣琅就跟在我们身边。”
管家牙伯说到这,眼神落在了蒲如羡身上,尴尬道:“荣府的人说,很有可能荣琅,就是跟着三娘。所以郎君让三娘过去,商量些事。”
范氏无语了。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