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山,万丈悬壁。
葱郁林间蜿蜒石梯,石梯凿壁盘旋直通山顶,因年头久远布满苔藓。
山道险难,两侧仅有铁索保护,林风吹拂铁索晃晃悠悠,偶尔发出清脆叮响,让人不由捏上一把汗。
再远的地方也有人去,再难的路也有人行。
此刻,一行三人正沿羊肠般的石梯缓缓而行,为首的一个胖子,少掉一支手臂,衣袖空荡荡缠在胸口形成一张兜,兜间露出半截四方盒子。
胖子腰间,还缠着帆布制成的袋子,布满密密麻麻小袋。许是念他行路不便,紧随他的少年时时有留心,逢陡峭向上之处便轻推后背。
少年瘦削单薄,眼神却透出刚毅,即便是再吃力的地方,楞是抵在胖子身后不退半步。
少年身后,一人肩上斜背包裹,银白色包裹,与那人满头银发相混,若不是包裹圆鼓鼓胀起,还以为披了一方头巾。
三人不相言语庄重而行,直至夕阳西下,方才爬完最后一阶石梯。
山巅之上,早有人等候多时。
数百名道家弟子,负手立于大殿广场。排头五名老者,手持银须拂尘,着青纹太极道服,从年纪上瞧,最年青的也逾百岁,但个个鹤发童颜。
三名年青人行至殿前,面朝诸位老者跪下,肃然做三叩九拜。行礼完毕,为首的胖子心里着急,从怀里端出盒子举过头顶奉上,老者中站出一人,宽大的青袍绣有太上清平枭。
胖子将盒子奉给老者,老者接过,轻抚而不言语,红木盖上贴有黑白相片,像中人眉清目秀,嘴角微微上勾,透出几分洒脱与玩世不恭…;…;
白发小伙也从背上解下包裹,露出一只黝黑的陶罐。小伙毕恭毕敬将陶罐双手奉上,老者只瞧了一眼,缓缓闭目没有作声。
小伙急了,向老者跪行两步连连做揖。
此举惊了闭目中的老者,随着一声叹息,老者掺起小伙接过陶罐,郑重交付身后的人…;…;…;…;
入夜,三清正殿。
百名弟子盘坐殿侧,五名老者位列殿前,穿着太上清平枭道袍的老者,将陶罐轻轻放于供案上。
随着他拂尘一挥,众弟子高声齐诵起来:“落落高张,明气四骞,梵行诸天,周回十方,无量大神,皆由我身,我有洞章,万遍成仙,仙道贵度,鬼道相连,天地渺莽,秽气氛氛,三界乐兮,过之长存,身度我界,体入自然,此时乐兮,皆由我恩,龙汉荡荡,何能别真,我界难度,故作洞文,变化飞空,以试尔身,成败懈退,度者几人,笑尔不度,故为歌首…;…;…;…;”
大殿外石阶,三名年青人或坐或站,仰望夜空繁星明月,众人听闻殿中清朗诵声,默默无语若有所思…;…;…;
半年后。
我家许久没这么热闹了,院坝里摆了二十几桌酒,门窗贴上了大红“囍”字。
魏爷正指挥村里的小伙挂灯笼,按他的话讲,自已做了几十年白事,以前剪纸挂灯全是搞死人活碌,现在壹娃子成亲,他也过干一回活人活碌,这辈子也算过瘾咯。
妈嫌这话不吉利,呸呸呸往他兜里揣鸡蛋,忙活的后生瞧见了,扔下手头活碌也来讨要,人挤人哄声大笑,差点撞到一旁呵呵傻乐的爹。
下午,十几辆车排一队进村,停在院坝外头,打头下来俩后生,二话不说噼里啪啦燃起炮仗。
炮声一响,张晓东从厨房冲出来,一身红西装上系着腰裙,手里拎菜刀和老母鸡,面冲车队大声比划:“这特么都几点了?!老子忙活了一早上,你们倒好,现在才来!!”
放炮仗的俩小伙头缩头吐舌,赶紧溜过来,接过张晓东手里的家伙事。张晓东走到车队前,米伯正要掺新娘下车,张晓东连忙在围裙上擦擦手,说我来背!
张晓东执拗,谁劝都不成,背起新娘一路小跑进院坝,脸上乐开了花。
我瞅着他跑,晓北一袭绣花喜袍,红红的袍袖随风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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