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了秦醉的身上。
他似乎喜欢着墨衣,今日也是一身墨袍,襟前袖口有金线绣成的暗纹,整个人在昏暗的车厢里散发着疏离又高高在上的气势。
摇光不禁去看他身形,昨日他背起她时,她分明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坚实,他这幅宽肩长臂的身量半分不虚,她去摸时也觉出他厚衣之下是一副硬骨。
如果他要在外人面前作伪,那他的病有几分真?
马车飞驰,摇光掀开车帘朝外看去,城外军营附近乃是荒野,可秦醉的别院在洛神湖畔,远处的洛神湖一片冰雪封冻,此刻只见漫天遍野的白,摇光一看再看。
“看雪要去青乌山。”冷不丁的,秦醉忽然开了口。
摇光收回视线,看着秦醉,青乌山在幽都以北,以云霞拂雪最为有名。
“世子眼盲心明。”摇光没想到秦醉竟然知道她在干什么。
“昨夜你打开窗时,在窗口站了许久。”
摇光微愣,倒没想到他如此细致,扫过他面上的白巾,摇光终究没多言。
他于她而言,到底还算不上朋友,她的医术绝不可轻易暴露。
马车一路入城,很快便到了洛府门前,眼见得秦醉的马车来了,方茯苓带着下人一路走下了门口的石阶,“阿摇?是阿摇来了吗?”
“拜见夫人,表小姐的确在马车里呢。”
说着,掀开了车帘,摇光跳下马车,方茯苓当即抱了过去,“阿摇,你怎么样啊?听说受伤了?哪里受伤了?给舅母看看……”
正说着,这边厢秦醉下了马车,方茯苓这才觉失态,忙福了福身,“世子殿下。”
秦醉被墨魉扶着,点了点头。
方茯苓又抱歉道,“这次给世子添麻烦了,都是洛宸不听话,带您出去也不知多带护卫,竟然差点也让您遇险,您放心,洛宸的爷爷正在军中狠狠罚他!昨夜大雪,他父亲去城北棚户区视察流民去了,待会儿回来亲自来给您赔罪。”
秦醉忙摆手,“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想出去,咳咳……”
一见秦醉咳嗽,方茯苓一下子反应过来,“快,先入府,外面太冷了……”
这么一说,墨魉忙扶着秦醉往府里去,方茯苓半抱着摇光,摇光看着她弯了弯唇,一见这表情方茯苓一颗心放了下来,爱怜地摸摇光的脑袋。
“夫人——老太爷请老爷速速去军中——”
一行人刚走上台阶,一骑快马忽然停在了洛府门前。
方茯苓回头一看,正是穿着军服的洛州守军,“出什么事了?”
那军卒一脸焦急下得马来,“昨夜军中彻查戎族细作,没想到没查出戎族细作来,却是在咱们军中查出一个帝国通缉的要犯……”
方茯苓眉头一皱,“什么要犯?!”
那军卒忙道,“是孙氏,三年前御史台大夫孙綦全家被灭门,他家的小少爷孙慕言逃了出去,后来不知怎么成了帝国通缉要犯!昨夜被辅国大将军的人在咱们洛州大营抓住了!那人是当年老爷征召的,老太爷请老爷速速回军中!”
方茯苓一听事态严重,忙吩咐下人去通知洛怀信,一转身,手却被摇光一把抓住,她看着摇光,只见摇光语声微颤的道,“舅母,阿摇也想去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