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辞别了众弟子,回至别院时已是戌正时分了,花千骨知白子画喜洁,进门前先施了清洁法术、整理了簪环方才进了房门。
白子画正在烛下读书,见她进来,忙起身道:“你回来了?可累坏了?”
花千骨笑道:“哪有?今天帮助了许多村民,小骨很开心呢。”
白子画拉她坐下,道:“你开心就好。小骨,这些日子来要你一直伴在师父身边,是不是很闷?”
花千骨侧头疑道:“师父何来如此一问?”
白子画叹道:“小骨,自你我成婚以来,也一处相伴了三四年时光,为师是不是错了?”
花千骨吓了一跳,忙站起身来,慌道:“师父,你何来如此一说?”
白子画复又将她按回椅上,道:“自成婚以来,师父时刻要你陪在身旁,束缚你、禁锢你,是否是师父太过自私了?”
急得涨红了一张俏脸,花千骨又要站起,却被他按得动弹不得,只得道:“师父,小骨知道您也是为了小骨好。能陪在师父身边,已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白子画将她揽在怀中,垂首沉声道:“小骨,或许,只是那些年的失去,让为师怕了。我怕再一次失去你,只想时时刻刻守住你,却忘记了你的感受,你那样爱热闹、乐于助人、喜欢朋友,怎能甘愿只禁锢在这方寸之间?为师…为师只是怕了,陪你走得越远、越久,我就越怕,越怕从此再不能见。可今日师父想明白了,你不该只成为谁的谁,你该做你自己,只有做真正的、最好的自己你才会快乐,师父也会快乐。”
“师父……”将螓首埋进他怀中,呼吸着他冷冽的气息,花千骨心下无比安定,阖了一双妙目,道:“小骨都知道,当年小骨太任性,伤了师父的心,都是小骨的错。”
“小骨,此次方壶之事了结后,为师会同你闭关一段时间,待助你修得仙身后咱们便回归长留吧,毕竟那里有你的朋友和你想要的生活。”
“可是…可是师父你若是回归长留,便又要做回从前的那个长留尊上了,被束缚在那冰冷冷的绝情殿,不能如现在这般自在了,你会开心么?”
“绝情殿,只是一个称谓罢了,白子画便是白子画,只要胸中有慈悲天下的一颗公允之心,当真非要断情绝欲不可么?何况,为师早便说过‘人有多大能力,便要承担多大责任’,如今天下纷扰,你师伯一人独撑大局,着实不易,为师也该相助一二。”
“可是…可是…,师父……”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些年,白子画的心事,她亦有所知觉。不知多少次午夜梦回,朦胧中她见他一直定定地凝视着自己,眸色深得仿佛幽暗的夜,蕴着无限的心事。有时,即使她就在他怀中,他仍会有片刻失神,然后便将自己拥得更紧,密密匝匝,像要将自己融入他的骨血。
他,是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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