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正墙上挂着一幅水墨丹青倒是别有一番意味。画上远方崇山峻岭,风峦叠嶂,近处是一条大江,江上舟楫三五,最打头的一叶扁舟之上,一人昂首而立,似是眺望江岸。江岸不远处一只花鹿仓惶而顾,状极惊恐。
尽管生长于深山之后,但赵远也曾随村中长者学过水墨丹青之类,这画里寓意令其不解。这鹿画得极其威武雄壮,绝非凡品,为何会惧怕江中之人?
赵远正琢磨着墙上的画,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
“呵呵,老夫姗姗来迟,倒是让我儿久等了。”
李天泽见赵远先到,抚须先开口微微笑道。
经过昨天的恢复,李天泽此时已经是红光满面,步伐稳健,完全不似曾被妖孽缠身之像。不过也难怪,人家连洗澡的玩意都那么的名贵,府中名贵稀罕的固本培元之物必然不少,要给他补回来,想必也并非难事。
“父亲言重了。孩儿也不过是才到罢了,倒是难为父亲为孩儿费心了。”
昨天李天泽才认他这个干儿子,就大方的立马送他两个小美妞,赵远虽然有点受不了两女太过大胆的刺激,但还是承他这份情,改口称父亲。
人老成精的李天泽又怎么会不懂赵远的意思,欣喜之色一闪而过,拍了拍赵远肩膀。
“我儿劳苦功高,区区小礼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这时,李敏快步走了进来,神情急切,似乎要对李天泽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只是为难的看了看李天泽,又看赵远一眼。
赵远心中轻叹,外人终究还是外人,正打算告辞回避。
李天泽脸色不悦的挥了挥衣袖:“敏儿,有何事只管道来,此间并无外人。”
李敏脸上喜色一闪,看了赵远一眼,便再无顾忌。
“父亲,朝中快马来报,北方边境十万蛮族铁骑云集,随时可能南下。皇上命您即刻回朝。”
“这帮蛮族不是仲秋之时,就已大举南下劫掠过吗?怎么会在入冬时分,还要南下?如此贪得无厌,如此反常,必有缘由!着细作再探。”
李天泽并无丝毫慌乱,只是对蛮族翻唱之举,有些茫然。
“我们安插于北方的眼线回报,北地入冬时间早,还未过仲秋时分就已降雪,至今已是天寒地冻,蛮族牛羊冻死者十有七八!”
李天泽捋了捋胸前长须,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
“既然如此,那老夫须火速回京!此乃天赐我大夏平定边患之良机。”
李天泽一拍太师椅扶手,眼中精光闪过。
“那么,父亲,孩儿这就下去着手准备回京之事。”
李敏也觉得此确实是百年难遇之良机,也不敢耽搁,嘴里说着,就打算出门去做准备。
“大小姐,先等等。”
李敏还没出门,脸色铁青的李左使突然从门外疾步而入,沉声拦住她。
“天如,怎么回事?”
李天泽有些诧异,是什么事让一向沉稳的天下第一医的李左使脸色如此难看。
“大哥,这个——”
李天如看了赵远一眼,正打算凑到李天泽跟前。
“远儿不是外人,直接道来便是。”
李天泽有些不耐烦的冲李显如摆摆手。